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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也精通於這凝冰功。”
李書秀心道:“蒼鷹大哥見多識廣,似乎對各門各派的內力招式都有所涉獵,他年紀也不大,真不知是從何處學來這麼些駁雜的學問?”
蒼鷹又道:“最奇怪之處在於,這‘炎火凝冰功’並非光明教的武學,而是昔日逍遙宮教主最為得意的功夫。”
李書秀聞言一驚,忙問:“逍遙宮?就是那崇拜玄夜魔王的邪教麼?”章斧山與周瀚海都是逍遙宮的人,這兩人功夫絕頂,皆算得上當世罕見,見賢思齊,令人對這邪教不免心生敬意。
蒼鷹笑道:“玄夜教、光明教,反正兩者都是西方宗教,並無正邪之分。不過逍遙宮的前任教主叫做陽悟言,聽章大哥說,他早在七年多前便悄然失蹤,不知去了何處。可如今我的這位二弟,非但精通逍遙宮的內力,而且姓氏與那位陽教主一樣,哈哈,這其中道理,我倒有些想不通了。”
李書秀陡然明白他言下之意,她壓低聲音,輕聲道:“二哥是逍遙宮派入明教的奸細嗎?”
蒼鷹苦思了一會兒,說道:“他未必是奸細,但他的身份萬分要緊,咱們可萬萬不能洩露出去,不然可會壞了他的大計啦。”
雙姝連連點頭,對蒼鷹的智計佩服無方。蒼鷹掀開帳篷,見天色已晚,便將碗筷收拾,端起餐桌,朝外走去,李書秀想要幫忙,被他大聲勸了回去。
李書秀坐回原處,臉色微紅,氣息有些急促,抱膝而坐,靜靜想著心事,九和郡主朝她瞄了一眼,目光含笑,膩聲膩氣的嘆道:“蒼鷹哥哥好生周到,把我服侍的舒舒服服,心猿意馬,唉,可惜我一時糊塗,居然與他拜了把子,苦啊,真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李書秀急道:“你瞎說些什麼呀,我何時這般想過!”
九和郡主嘻嘻哈哈,又說道:“哎呀呀,我可當真是苦命的女娃,空有花容月貌,武功了得,三從四德,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又遇上心儀情郎,但偏偏摸不得,碰不得,親不得,抱不得,唉,正所謂空守深閨真寂寞,顧影自憐何處訴。。。。”
正在胡說八道,李書秀突然閃身過來,在她香腮上一擰,九和郡主痛的嘶嘶亂叫,正想抱怨,李書秀身形一晃,早就溜出了帳篷。
九和郡主幹笑了幾聲,帳篷中空蕩蕩的,漸漸沉寂起來。孤獨之中,她突然想起九嬰的一言一笑,心頭不禁湧上了甜蜜之情,憂鬱之苦,學著李書秀的模樣,抱膝坐下,將腦袋埋入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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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書秀走出帳篷,見遠處篝火晃動,撲騰閃耀,哈薩克人圍成一圈,正在歡笑著用餐。
這場景她自幼見過無數次,卻從來未曾親身參與。她身為異族之人,彷彿與村民們隔著一層無形幕布,每到聚餐之時,她往往獨自遠遠坐著,偷偷從遠方遙望旁人的喜怒哀樂之情。
她找一處草坡坐下,想起傳授自己武藝的師父,想起撫養自己長大的爺爺,又想起青梅竹馬、自己暗戀在心的拉普,低聲嘆息,鼻子一酸,眼眶竟溼潤了。
身旁忽然走來一人,那人問道:“李姑娘,你怎麼了?”
李書秀笑了起來,心頭抑鬱登時消散,她佯裝不滿,嘟囔道:“你該叫我什麼?”
來人正是蒼鷹,他啊了一聲,連忙道:“三妹,三妹,你方才心中難過麼?為何表情如此哀傷?”
李書秀說道:“還不是被你氣的。”
蒼鷹一時慌張,拍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覺得徒勞無功,於是試探著問:“可是我方才說話急了?三妹,你乃我恩公之女,有我在此,自然不能讓你做這端茶搬桌的粗重活,也是我這人在軍營待得久了,說話粗魯,不懂禮節,如有冒犯,還請三妹責罰。”
李書秀笑道:“你還不懂禮節?你說話文縐縐的,都快趕上秀才啦。”她轉過身,拍了拍身邊的草,說道:“坐下吧,陪我說會兒話。”
蒼鷹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李書秀心中一寬,微感羞怯,但她身上有些哈薩克族少女的奔放之氣,心中情動,也不忸怩,側著腦袋,倚靠在他肩膀上。
蒼鷹見狀,暗暗好笑,心想:“這孩子,已經不是女童,居然還要撒嬌?是了,也是她自小缺少父母關愛,因此略顯稚嫩,也是合乎情理。”
他雖然見識高明,知覺敏銳,但對這男女之情卻極為麻木,就這般胡亂揣測,任由李書秀靠著,草原月光灑落,銀輝披身,兩人緊緊依偎,各懷心事,卻皆感恬靜愉悅。
六 山丘明月
夜色濃稠如墨,星光點點,照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