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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老爺說得對。”太夫人回過神來,老一輩的人可是注意男女生辰八字,“等過幾日咱們就去菩提寺算一卦才是。”
倪氏低眉順眼地點頭,“兒媳會安排,到是也會讓自家的侄女一起上山,到時候兒媳會親自祈福,讓羽兒儘快好起來。”
她垂著眸冷冷地分析今日這事,總覺得有些奇怪,先不說藍翎羽突然冒出了個這麼有能耐的舅父,之前提都不曾提過,剛才藍翎羽說想娶什麼通判的女兒,她總覺得有些突兀。
難道是他們算計好的?
可是藍翎羽病著又能算計什麼?
倪氏扶著太夫人離開,眼睛看也不看床上的病秧子,反正不管他打得什麼主意,她都不會讓他得逞的!
※※※
這幾日李朝朝一直在忙碌著,並不知道武鄉侯府的情況,她已經看好了一個兩進兩出的院子,離著豔骨坊和李博星家都不太遠,交了定金,又置辦了些東西,她才算是徹底忙完了,就等著搬過去住。
掌燈時分李朝朝才坐著馬車到了沈家別業的側門,陳凡不動聲色地走上前送上信,然後一句話不說地離開。
冬月拿著點燃的羊角風燈給她掌燈,李朝朝快速地看了兩眼,冷冷一哼,果然如她所料,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藍翎羽不過是剛提了一句,隨便一個身份就直接攔住了。
李朝朝把信扔在風燈裡燒成灰燼,雖然信中說忠義公和菩提寺的不貪大師是舊相識,可是他能找人,那倪氏難道就不會這麼做嗎?
看來這次她說什麼也要親自去會會那位倪氏了。
剛進門,候在倒座房裡的金管家忙出來行禮,“姑娘回來了,今日少爺清醒些,聽到姑娘要搬新居,讓小的給姑娘添置傢俱,請姑娘挑選幾個。”
李朝朝淡笑,“替我謝謝你們公子,不必了。”
金管家面露為難,“姑娘您還是挑選幾樣吧。您是知道我們公子那脾氣的,少不得又要罰人了。”
他頓了頓,“之前梅子犯了錯,就已經被責罰,一病不起了。”
金管家說得很委婉。
李朝朝走在前面猛地回過頭,這話還真像是威脅她呢。
她幾不可見地輕笑了聲,“冬月你跟金管家去隨便選幾樣吧,不必和沈公子客氣。”
那意思是說你就挑貴得來,挑便宜了人家說你看不起他。
冬月笑著說是。
李朝朝自己拎著風燈往前走,心裡記掛著藍翎羽的事,這小子居然沒說他父親打了他幾鞭子……
永康城越來越暖,她只穿了窄袖梅花滾絲上裳,下著刺繡妝花裙,簡單輕便,昏暗的燈光將她聚攏成一個圈,把她整個周身都暈染成金黃色,在黑幕中清冷而沉靜。
當穿過後廊,李朝朝就聽到院子中發出砰地一聲響,她就聽到陳凡湊上前的腳步聲,淡淡道:“不用出來。”
剛住進來的時候,李朝朝還會擔心有什麼危險,可是一切都看起來很平靜,他們兩個院落誰也不影響誰,反正每天就要搬走了。
那聲音就在前面的花園中,李朝朝從不湊熱鬧之人,熟知有人大喊:“不好了,是少爺從樹上摔下來了。”
她腳步微微頓住,就有丫鬟跑過來看到是她匆匆行禮,“姑娘……”
小丫鬟急得都哭了,“能不能麻煩您去看著一下少爺,少爺現在身邊沒人,奴婢這就去請管家來。”
李朝朝指了指後面,“金管家在庫房,你先讓人去請大夫。”
沈雪影大晚上不睡覺,他在花園裡爬樹做什麼!
嫌自己命太長?
李朝朝默默望天,今夜無月無光,正是變身之日啊。
李朝朝想了想,最終還是走到花園裡去看看沈雪影摔死沒有,等她走到近處,她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起來。
幾步遠的地上,躺著如瓷娃娃一樣的少年,她仰起頭看著那顆鑽天楊樹,實在想不明白這廝是怎麼爬上去的。
她也不做多想,疾走了幾步蹲下身子,先探了探沈雪影的鼻息,見他有呼吸,她又檢查了下他有沒有外傷,最後拿著風燈湊近他的頭頂,另一隻手在他的後腦上摸了摸,沒有出血,也就不是頭著地,這才鬆了口氣。
每次見到他都是這般驚心動魄的,他明明就像瓷娃娃似的一摔就碎,偏還能出這麼多么蛾子。
李朝朝垂下眼眸隨意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少年,忽然覺得他好像比上次見面更白了些,只是少了些病態,她想起金管家說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