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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踏上一步雙手抱拳，對鄭老大行了箇中原江湖之禮，微笑道：“久聞鄭幫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鄙人深夜打攪貴處，乃是迫不得已，還望見諒。”鄭老大愣了一下，急忙抱拳還禮，聽他口氣溫和談吐儒雅，說的又是純正的北方官話，確實像是新盟主的風範。

想到這裡，心中的疑惑登時減輕，正待說一番客套話還禮，卻聽“新盟主”又道：“本座白天吃多了蝦蟹，現在有些內急，卻不知貴島何處可以方便？”

南海派眾人聽了這句話，齊刷刷張大了嘴巴合不攏，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萬萬沒想到新盟主微服私訪，大駕光臨，半夜三更，隆重亮相，說的第一句話居然這麼“親民”。

174　御駕出恭

鄭老大也愣了一下，揮手叫來兩名貼身弟子，速速引領新盟主前去方便。別的事情可以緩一緩，唯獨此事萬萬耽誤不得。

南海派兩弟子在前帶路，游龍幫一老大在後跟班，一行三人護送盟主御駕出恭。穿過崎嶇的一段山路，來到島後一處僻靜所在，只見一座草棚立在半山腰，四周以花草藤蔓遮擋，旁邊綠樹掩映流水潺潺，居然佈置得十分幽雅。

賽特繞著茅廁轉了一圈，細細察看了周圍環境，點頭讚道：“嗯，好地方，通風透氣，視野開闊，更難得坐擁山水美景，令人心曠神怡！”南海派二人聽得盟主誇獎，十分激動，領頭的弟子比較機靈，忙道：“師父猜到盟主大駕光臨，特令我們尋覓風水寶地，以備盟主和夫人不時之需。”另一個弟子插口道：“是啊，是啊，裡面的東西都是西洋貨，從來沒人動過呢，盟主和夫人可以放心使用。”

賽特聽二人屢次提到“夫人”，心念一動，笑道：“哦，你們老大考慮得真周到，怎麼猜得到夫人也會一起過來？”領頭弟子嘻嘻一笑道：“師父說，夫人與盟主向來寸步不離，盟主出巡，夫人自然也緊跟其後的，又說夫人出身大戶人家，日常起居素來講究清潔，與我們這些江湖粗人不同。這如廁之所隨是小事，卻也萬萬馬虎不得。”

黑老大一聽“西洋貨”，登時兩眼放光，插嘴道：“茅廁裡用的西洋貨？是什麼東西？西洋人的寶貝甚多，不曉得馬桶是不是金子做的？”

賽特聽了二人的描述，隱隱猜到一些端倪，卻又霧裡看花隔一層。回想近日所見所聞怪事甚多，一時間理不清頭緒，只得暫時擱置一旁，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再說。於是故意哈哈大笑道：“西洋人的茅廁，那倒是生平第一次見識。可要好好體會一番。”說著將金蛇劍遞給黑老大代為保管，招呼領頭的弟子道：“你陪我上去，服侍本座洗漱更衣。”那弟子見盟主心情大悅，欽點自己貼身侍奉，倍感榮幸，欣欣然跟了上去。

待到茅廁門口，賽特故意落在後面，讓那弟子先行提燈入內。走進去一看，嚇，確實與眾不同，寬敞乾淨不說，裡面居然還隔成兩間，外間洗手木盆，洗澡木桶，面巾皂角齊備，還有休息的軟椅腳凳，裡間擺著漂亮的描金馬桶。地上鋪的乃是白色木板，踩上去發出空空的聲音。賽特好奇地低頭檢視，那弟子趕緊解釋道：“這下面就是山澗，師父說，若是夫人來的話，須得在這木板之上，再加鋪一層羊毛地毯方可。”

賽特微笑著點點頭，走到裡間掀起馬桶蓋子，準備解衣如廁，那弟子趕緊過來殷勤侍候，將外面黑色潛水衣脫掉，露出裡面的白色亞麻長袍來。但見盟主帥袍款式獨特，布料柔軟，形態飄逸，手工更是精緻，嘖嘖稱讚道：“您這件帥袍，可真是與眾不同，比那件棗紅色的穿起來還威風，想必又是阿瀾姑娘的手藝吧？”

賽特轉過頭看著他笑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那弟子猛地一抬頭，方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太像傳說中的盟主，頭髮的樣式又很奇怪，長髮略微卷曲披在腦後，決非中原武林人士模樣，愣了一下，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好像不是~~~不是~~~”

話未說完一聲悶哼，整個人軟癱在木板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175　西洋海盜

黑老大和另一弟子守在茅廁外面，一邊等候一邊談天，只是兩人本來不太熟，浙江人與廣東人口音相差甚遠，說不到一塊兒，扯來扯去淨是無關緊要之事。

黑老大越說越無聊，乾脆住口，打了個呵欠，自言自語道：“怎麼還不出來？這趟廁所上得夠久的！”那弟子點頭稱是，心想盟主必是吃多了螃蟹，又喝了冷酒，才這麼費時間地折騰。吃海鮮暴飲暴食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