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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突然傳來水流起落的聲音,伴隨著某人有些氣急敗壞的低吼:“死丫頭你給我老實站著!敢那個樣子被人瞧見,我定然剜了他的眼珠子砍掉他的手腳!”
考慮到這位大爺手底下諸位勇士的人身安全,我大發慈悲的站在原地沒動,畢竟這其中還有深得我心的小灰在。對了,別的不說,這孩子的婚事,是該往日程上提一提了。
……
回到汴京後兩個月,我們收到了薔薇從溫泉山莊寄來的信,看得金子姐、豇豆和我大呼過癮。基於我熱愛八卦又心地善良的矛盾特質,我一方面為杭州綠紗坊那兩對模範夫妻的相處模式大感興趣,一方面又惋惜往日激~情四溢的溫泉山莊其旖旎風光必然大不如昨。
回到汴京後四個月,晏蓮不得已回了趟西夏。我死活不要跟著去,最終結果就是被他下了迷藥整個人拿毯子裹了打包帶上馬匹,直到行出去百餘里地才悠悠轉醒。
又四個月後,我終於成功從西夏跑路,領著小灰騎著大紅懷裡還抱著個剛滿月的小奶娃。哦,大紅是我新養的一隻大宛馬,還有從桐城一路帶過來的酸奶,當初是晏蓮幫我從蘇宅接出來的,現在身體養的倍兒棒,每次都跟在大紅後頭跑的特歡實。唯一的煩惱就是他對其他在我看來長得十分標緻的母狼都不感興趣,我幾次牽紅線未果,最後只能將一腔熱情投入到為小灰找物件以及給大紅配種的偉大事業中去。
這次逃跑的後果就是半個月後回到汴京城,我被某人整治的三天沒下了床,連第四天早上起來去前面看賬簿都是扶著腰的。
我現在並不住在綠紗坊,而是在酒館對面的一家飯莊。飯莊的初始資金自然是那個誰給我投的,但之後的運作都是我帶著小灰還有十來個手下一路打拼過來的。如今在汴京也算挺紅火的一家飯莊。
帶回來養的小奶娃是路蕭的崽子,因為是個丫頭,母親又在生下她沒多久就過世了,所以在後宮的日子並不太好過。我好說歹說把人給弄過來,整天不是忙飯莊的生意就是忙著帶孩子,連跟他見面的次數都生生縮減一半。
最後孩子還是被他讓一個手下趁我午睡搶了去,生說金子姐從千金谷回來,結婚一年多還沒兒子,合該抱個閨女兒先養養。我這至今也沒拜堂成親的大齡剩女,突然抱個孩子養實在對名聲不好。
又過了一年半,我有孕了。其實這幾年跟他在一塊,我和他都沒有任何的避孕措施。我當初會把那孩子從西夏抱過來,原也是想著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倒不如先抱個他的親侄女養著。考慮到他也將近而立之年,我又不可能打掉孩子,這才順了他一回,在飯莊簡單辦了個酒席。適逢葉霄帶著碧珠過來總店學習最新的釀酒技術,金子姐和她的夫君,還有豇豆、二城、小灰都在,都是自己人,著實好好熱鬧了一把。
婚後的日子,對我來說卻沒什麼太大差別。每個月有一半時間在綠紗坊住,另一半還是回到我在飯莊的房間。
他曾經說過,我變了,變得不像最初那個沉默壓抑的沈七葉,也不全像失憶時那個整天傻呵呵窮開心的沈七葉。我會調皮的鬧他,也會繃著臉冷淡他不理他,有時候像小孩纏著他玩耍,有時候卻像女王,陰晴不定變著法兒折騰他。可他也說過,只要是我,只要我一直陪在他身邊,什麼都好。
我也知道現在的自己跟過去有很大不同,但或許就像甄娘曾經教給我的那樣,什麼是真正的逍遙自在,在自己珍愛也深愛自己的人身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洋洋灑灑百無禁忌,不去理會世俗的眼光,不去想別人會怎麼講,才是真正的逍遙行,才不枉這一生。
不枉我們為彼此掉的淚流的血吃的苦受的罪,不枉那些輾轉難眠對月空枕的夜,那些茶飯不思心煩意亂的白日,那些生死與共同甘共苦的過往,那些個,再回想起來會不由得會心一笑的瞬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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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番外一 採草和採花 。。。
屋內一燈如豆。
窗外月黑風高。
屋裡,嘩嘩的撩水聲,聲聲入耳。
窗外,砰砰的心跳響,響響如雷。
伸指,沾口水,抹窗紙,一捻一捅,插~入竹筒,張開口,撅起嘴,提氣一吹——
靜候五分鐘,從腰後拔過短刃,一點一點撥動閂子,輕推門板,彎腰伸手,正接住落到半空的門閂。
屋裡已一片漆黑。
好在我在外頭早已經適應了這種黑暗程度,嘴角撇起一抹笑,反手將門帶上關好,踮起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