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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哪裡受過這種罪,但這時她心神恍惚,竟有種自己若不受些苦,無以面對徐定疆的感受,也就這麼任人唾罵,一動也不動。
說到底,若不是自己,南角城不會袒護白家,徐靖也不會被因此被囚,更不會有後來陳晶露大鬧左督國王府的事情;而若非陳晶露與陳康結怨,徐靖又怎麼會死?
白玟在砂石、濃痰的侮罵中怔怔的站著。他該已經知道自己來了……他卻任自己受辱,受辱倒是小事,但他莫非已經忘了對自己的情意?還是他恨著自己,不願與自己見面?
整身狼狽的白玟,想到此處,兩頰不禁流下了一串淚水……不覺間,砂石也停了,謾罵聲也停了,白玟怔怔的抬起頭,卻見到那令她心神動搖的身影,白玫的鼻頭一酸,已經難以止住的眼淚立即奪眶而出,眼前徐定疆那熟悉的面容,也跟著模糊起來。
第八十八章 部隊重整
徐定疆與白玫,兩人一高一低,就這麼無聲的過了好半晌,而剛剛那些羞辱白玫計程車兵這時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四周只有一片凝結的寂靜。
白玫就這麼等著、等著,徐定疆依然一言不發,白玟的心越來越是沉重,難道真的已經無可挽回?難道連自己都要受這無妄之災?身為白家人,連一點點的溫柔都沒資格擁有嗎?
驀然,低著頭的白玫眼前突然出現了黑影,白玫一怔正要抬頭,額頭已經被一個略嫌粗糙的布帛抹過,一面聽到徐定疆的聲音:「傻孩子,你還來做什麼?」
白玫百般委屈湧上心頭,顧不得自己一身狼狽,白玫整個人投入了徐定疆的懷中,嗚咽的說:「你……你不要我了?」
徐定疆一時也清不去白玫身上的塵埃,而那幾口唾沫也不是這樣能去除的,徐定疆抹了抹,也緩下手來,只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我該早些攔阻的。」
「不……不……」白玫語不成聲的說:「只要你不怪我,怎麼……都沒關係……」
「你……」徐定疆嘆了一口氣說:「你為什麼要來?」
白玟剛剛一時激動下含淚擁著徐定疆,這時才慢慢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站直了嬌軀,深深望著徐定疆的眼說:「如果一定要離開你,我寧願死。」
徐定疆的表情微微有些顫動,凝望白玫好片刻才說:「既然如此……我們就生死與共吧。」
白玟心裡有數,徐定疆不會不知道劉禮派自己來的原因,但兩人既然已說清楚,那些話再說出來也不過是笑話,而徐定疆現在這麼說,自然是打算抵抗到底了。
白玟深吸了一口氣說:「都依你。」
「跟我來。」徐定疆牽起了白玫的手,緩緩的向坡上走,一面走一面說:「這裡雖然有水源,但量很少,不能讓你清洗,你就先忍耐一下。」
「不打緊。」白玫勉強笑了笑說:「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徐定疆點點頭,沒再說話,只稍稍的加快了腳步。白玫心情更是輕鬆不起來,若是以往,徐定疆必然會順口開上兩句玩笑,現在卻變得如此沉默,看來徐靖之死,對徐定疆來說影響實在非常大。
到了坡頂,白玫一看,這才明白為什麼徐定疆會選這個地方駐守,這裡是連綿山脈一大片斜坡間的一個小臺地,上來的狹道又不像一般山徑是以之字形往上蜿蜒,而是從山崖側面一箇舊有河谷狹道攀上,除了向南的一面是一大片山壁之外,其他三面都是高低不同的斷崖。
南面一大片山壁又不是全然陡峭,從臺地的南緣一直往山坡延伸,約莫有個數百餘公尺深、千餘公尺寬的小型山林,在上面崖壁才突然較為陡峭,直直拔出千餘公尺以上。
也就是說,除了從狹道、斷崖之外,唯一到達這個小臺地的方法便是越過那堵山,那山雖不甚高,但想從那個方向安全攀下卻十分困難,看來除有數的幾個高手可以越過外,想帶一大群士兵攀過當可說是不可能的事。
既有山林,林中想來必有山泉,要供部隊盥洗自然是不夠,但飲用卻是綽綽有餘,而山林間草木植物、飛禽走獸皆可為食。
至於臺地前半段,則是無數大大小小的亂石四散,彷佛多年前上方山壁並不怎麼堅固,曾斷斷續績的落石數百年,直到那面山林逐漸成長,這才慢慢的停止落石,想來山腳那大片斜坡應該也是落石而產生的。
這豈不是天造地設的一處據點?白玟望了望,詫異的說:「定疆……你是早就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嗯。」徐定疆一直沒什麼表情,聞聲止步向著南方大片山壁望:「以前與芳華、東立常來這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