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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適應困苦的生活。
其實,他睡草窩的日子甚多,但彼一時此一時,那時他在山野草莽中非露宿草窩不可。
一而再碰上麻煩,,他弄不清為何麻煩會找到他頭上。
回房歇息了許久,躺在床上就唯一的小窗看書,心中有點亂,對生活惶然的無形壓力壓得他心中惶恐,像在心頭壓了一塊鉛。
書是爾正的漕河總考,有關運河的叢書之一。
“去他的!紙上談兵。”他煩惱地把書一丟,乾脆閉上眼睛假寐養神。
有多人的腳步聲,到了他的房門外。
房外是走廊,經常有店夥或旅客走動,與他無關,誰也不會理會房門外的腳步聲。
但門閂折斷聲傳出,不能不理會了。
決不會是店夥,店夥不會撞斷門閂入室。
他一蹦而起,知道有事發生了。
五個人一湧而入,領先的是一個鷹目勾鼻的中年人,跟著年約半百的一僧一道。
最後兩個,是驛館碼頭上三大漢中的兩個,其中一個,正是被他用指尖拂過脈門,把他誤認是鬼手柯永福的大漢。
他手一抄,便抄起床邊的長凳。
“是他。”大漢叫,“長上,就是他,沒錯。”
中年人不住打量他,粗眉緊鎖,看到他持凳的暴虎馮河神情,有點好笑。
“你混蛋!”中年人扭頭向大漢大罵,“你說他是鬼手柯永福?”
“這……”大漢有點失措。
“鬼手柯永福在江湖名號響亮,十餘年來手下很少失風。這小夥子多大年紀了?”
“屬下不……不曾見過鬼手柯永福。”
“他是嗎?”
“他的手真的不可思議。也……也許他……他化了裝易了容……”
“你是見了鬼了,我就是化裝易容的專家,難道看不出誰化了裝易了容嗎?滾到一邊去。”
“是……是是……”大漢乖乖應喏著退至一旁。
“小子,你姓甚名誰?”中年人轉向他盤問。
“我姓張,張文季。”他據實答,沒有隱瞞的必要,反正他不是什麼鬼手柯永福,對方找錯了人,不會有事了,而且他一點也沒想到造一個假名來騙人。
“你多大了?”
“年屆弱冠。”
“唷!還文謅謅的怪有趣呢!你的口音……”
“我是本地人。”
“現在,言歸正傳。”中年人相當滿意,不再盤問身世,“你為何窺探我們的船?”
“我只在碼頭走走,想找我認識的船,以便搭便船上京師,怎麼可能窺探你們的船?”
“我很相信你的話,但必須查個一清二楚。我要把你帶回船,讓我的人詳細看看你。如果沒有人認識你,而又查證實你與我們無關,就釋放你回來,跟我們走。”
“我沒有跟你們走的必要,我不認識你們……”
“帶他走。”中年人沉下臉,舉手一揮。
老道冷冷一笑,舉步上前。
五個人都佩帶了兵刃,中年人與一名大漢佩劍,老道的劍更是古色斑斕。和尚是戒刀,一種在山林間闢路的刀。
那位誤認他是鬼手柯永福的大漢,是狹鋒單刀,一種單手使用,極為靈活的殺人利器。
對方有殺人傢伙,他油然興起戒心,心念一動,他苦修十六載即將由神返虛境蜀的神功,就在意念一動時發生作用,體內的潛能如滾滾洪濤,在軀體內蓄勢待發,在體外也形成一道看不見的勁流,以心房絳宮為中心,綿綿迴圈不絕。
幸好在他的信念中,秉持的法則是人與天地為一,與大自然為一。
也就是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儘可能避免衝突,避無可避則自保第一。
自己的命也保不了,一切修持都是虛幻的。
他目下被堵在狹窄的小房間內,避無可避。
理論與實際之間,有一段可爭議的距離,信念是一回事,做法則常因各種外界的因素而有差異。
他與人際的關係接觸相當單純,也就是說,他的經驗歷練是零,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缺乏應變的經驗。
經驗與修養是相輔相成的,是相互增進的。
所以,小姑娘撥了他一跤,他立即還以顏色,就是缺乏經驗與修養,本能的反應是自保第一。
自保的不二法門,就是不讓對方傷害你,反擊雖然不是最佳的手段,卻是有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