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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但天黑後不久,腫脹逐漸消退,黑眼圈的顏色也快速地變淡。
妖女在房中點了一盞茶油燈,曾經先後入房巡視了三次,看到大男人睡覺的惡形惡相,一點也沒感到驚訝。
人睡著了,與死人相差無幾,膽小的人如果看到十幾個人睡在一起的睡相,很可能被嚇昏,那種恐怖的睡相,的確十分難看,與死人差不多,睡相好的人少之又少。
山中的小鎮沒有更夫,時間對山中小鎮的人沒有意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夜間不會有人在外活動。
張文季在妖女第三次巡視,出房閉上門片刻之後,貓似的悄然而起,先在房門後傾聽片刻。
“起來起來。”他輕拍床上兩個難友的臉頰,把人拍醒,“噤聲,準備走。”
五個難友都醒了,坐起來茫然地瞪著他。
“諸位,不能讓妖女押著我們去送死。”他用低而清晰的嗓音說,“機會來了,咱們必須及早逃走。”
“逃走?”一個身材高大的難友淡淡一笑,“咱們為何要逃走?”
“是呀!為何要逃走?”另一個難友說,“姑娘們答應分咱們一份價值鉅萬的財富,比咱們夢想的財富還要多。咱們在江湖闖蕩,哪一個不是為名為利在刀口上玩命?有武功超絕的人領帶咱們發財,你還要求什麼?”
“你一定瘋了。”第三個難友生得豹頭環眼,一臉驃悍相,“青城三仙姑幫助在下成名,幫助在下爭取江湖風雲人物寶座,你卻要求在下逃走,平白放棄成名的機會,簡直是白痴。”
“你給我聽清了,閣下。”他厲聲說,“你們只是一些二三流人物,妖女像撿垃圾一樣把你們撿來,做她們的走卒眼線,會幫助你們成名,給你們鉅額財富嗎?不啻痴人說夢。走吧!再不走就永遠沒有機會了。妖女要的是奴僕,你們……”
“去你的!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第四個難友不悅地說,“也許在下只配稱三流人物,但來日方長。當今的超等高手,當年也是三流人物,哪一個風雲人物沒有貴人扶持,便能揚名立世的?你要走就自己走吧!”
“又是一個來日方長的人。”他失聲低嘆,“你們繼續做白日夢吧!老天爺也幫不了你們的忙。”
他卸下整扇房門,嘆息一聲徑自走了。
天一亮,他到小街的小店,取回寄放的背籮,另找了一根打狗棍做手杖,向南大踏步動身。
上千名香客還沒起來動身,大道上只有他孤零零一個人趕路,灑開大步向南又向南。
他一點也不介意青城三女妖對他所加的傷害,他忍受得了沒有致命傷害的侮辱。
沿途不時可以追上趕不及宿頭,在途中露宿的香客,都是三五十為群的虔誠信徒,婦孺甚少,可知是一些不怕強盜野獸侵擾的朝山客。
他的腳程不徐不疾,一個時辰便走了二十餘里,舉目遠眺,前面數里外是一處歇腳站石庵鋪。
路右出現一座歇腳涼亭,有兩個人正在亭中喝茶。茶桶甚大,是附近村落所供應的茶水。
是一位穿青衫、氣度雍容的中年人,與一位穿了僧便袍的老行僧,欄凳上擱著他們的行囊、布袋、竹杖,法袋、方便鏟,一看便知是朝山進香的人。
“嘿!年輕人,歇歇腳,用不著趕路。”青衫人含笑打招呼,“朝山進香不需趕,佛誕還早呢!除非你有意還願燒頭香。”
“歇歇腿也好。”他笑吟吟入亭,卸下背籮,“兩位好,昨晚露宿?”
“出家人處處皆可宿。”老和尚將茶碗遞給他,“施主氣色甚差,怎麼啦?”
他臉上仍有些淤血未消,眼眶仍留下淡淡黑圈。
“碰上了鬼,氣色哪能好?”他接過茶碗,用竹勺舀茶,“鬼門關大開,什麼鬼都在陽世遊蕩,有些乘機祟人,不甘領受施捨的水飯。”
“你是被人打的。”中年人說,“打得很慘。”
“行家。”他喝了一碗茶,“幸好受得了。”
“酒色財氣四堵牆,多少賢人在中央……”老和尚用悲天憫人的神情朗吟。
“被四堵牆圍住的,不能算賢人,大師。”他在旁坐下,瞥了中年人的行囊一眼,目光尤其在長長的青布袋停留片刻,“三代之前,賢人早就死絕了數千年。大師該說:多少愚人在在中央。我就是愚人的活榜樣,跳不出酒色財氣四堵牆。所有來進香的人,都是圍在四堵牆內生老病死的愚人,連大師也不例外。”
“施主未免太過憤世嫉俗。南無幽冥教主本尊赦罪地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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