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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的採納,他改進了南唐很多不規範的禮儀,在朝中的地位日漸顯赫。同時,卻也引起了宋齊丘、馮延巳的嫉恨。
後來李璟自覺強大,好大喜功的毛病犯了,就想要欺負一下鄰居。
其實,在李昇的時代,確實想過要養精蓄銳,趁著群龍無首之際經略中原,但是他壯志未酬,就猝然死掉。知子莫如父,李昇知道兒子善文而不習武,所以彌留之際,握著李璟的手說,一定要固守成業,和兄弟國家搞好關係,千萬不要隨便尋釁滋事,成為流氓國家。
然後李昇使勁一咬牙,將兒子的指頭咬破,狠聲喘息道:“勿忘吾言!”
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李璟隨後改元“保大”,也就是說,保守父輩的偉大基業。最初的一段時間,他確實閉口不談兵戈,從善如流。但是,人的記憶力畢竟有限,架不住周圍一些別有用心的臣子的煽動。
公元944至947年,趁著閩國王氏兄弟為了皇權大打出手之際,李璟發兵###閩國。
閩國的老百姓早已經被壓迫得受不了了,一看“大唐”來人,迫不及待去接應,主動伐木開道,籌措糧草,擔任嚮導,所謂“人心向背定成敗”,南唐很快輕取除福州之外的全閩版圖。
只有閩國的大將李仁達還苦苦守著福州沒有投降,不過他也佯稱要投降南唐。
南唐的樞密使陳覺立功心切,向李璟請求去舌戰李仁達,想靠自己傑出的口才將他勸服,隨行的還有監軍使馮延魯。陳覺這人估計情商不怎麼樣,見了李仁達之後,擺出一副大國使者的派頭,居高臨下盛氣凌人,李仁達也是針鋒相對絕不示弱。
陳覺很生氣,就假傳聖旨興兵###,李仁達急忙向吳越求救,這一次,南唐一敗塗地。
朝廷官員包括韓熙載在內,紛紛上表彈劾陳、馮二人,但是要知道,馮延魯是馮延巳的親弟弟,而馮延巳和李璟的關係不是一般的鐵,所以最終二人得以免死,韓熙載卻被排擠為和州司馬,不久又調任宣州節度推官。
李璟喜歡寫詞,馮延巳也喜歡,共同的愛好使他們走到了一起。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李璟在匡廬鶴鳴峰下讀書,馮延巳就和他朝夕相處,結下了深厚的感情。馮延巳曾經有一首詞《長命女》,用夫妻之情來比喻君臣之情: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馮延巳的詞是不錯,確實堪稱大家,但是為人浮華輕佻,眼高手低,沒有真才實學,試想一個皇帝身邊如果都是這樣的臣子,國家將何以堪?以馮延巳和馮延魯為首的五個人,被大家稱作“五鬼”,他們整天以文章娛樂,絲毫不管國計民生。
第六章 江南臣子的個案分析(4)
馮延巳曾經嘲笑開國老臣孫晟,說:“你有何能,竟然可以官居丞郎?”
孫晟憤慨地反擊:“我乃山東一個安分守己的書生,論起辭藻華麗,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論起詼諧歌酒,不及你的百分之一;論起奸佞狡詐,一輩子也趕不上你啊。但是我於國於民都沒有害處,你卻足以禍國殃民!”
“金碗玉杯盛放狗屎。”這就是孫晟對馮延巳的評價。
現在我們讀著馮延巳那美麗溫婉的詞句,恐怕很難將他和“禍國殃民”、“奸佞狡詐”以及“狗屎”這樣的語句聯絡起來,讓人不由感嘆,歷史的真相,確實不能只看表面。
緊密團結在李璟周圍的,是“五鬼”這一類人物,韓熙載沒有勇氣去正面對抗,他選擇了逃避,鴕鳥一樣沉醉在詩酒歌舞中,成為放浪形骸的逍遙人士。可以說,正是他這一類明哲保身的人,加劇了南唐政權的垮掉。
在外州工作了很多年後,韓熙載才再一次回到皇帝身邊,畢竟是幕府舊僚,當時韓熙載是五品官,但李璟破例允許他穿三品的紫袍,一時間貌似前途大好。
但是政治這東西非常講究配對,也就是君臣的搭配,魏徵那樣的臣子,也只有在唐太宗手下才可以發揮作用,試想將他搬到明太祖殿前,恐怕早就死了幾十回了。所以即便李璟念舊,對韓熙載很有感情,但是畢竟價值觀相去甚遠,有很深的隔閡。
更何況,韓熙載大部分時候只顧自己痛快,慷慨激昂大發議論,根本不考慮皇帝的感受,又不會寫“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之類的詩句,主動和皇帝交流感情,所以在這一段歷史中,我們幾乎很少看到韓熙載的身影,他選擇了沉默。
麻醉一個人,或者說麻醉一個國家,只需要短短的十餘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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