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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從羅川繞道入蜀。手下有人建議說,羅川一路艱險異常,不如分出一部分兵力修架棧道,然後合圍出擊。王全斌表示同意,於是在很短時間內修好棧道,崔彥進沿棧道挺進,王全斌從羅川至深渡與之會合。
蜀人此刻已經被嚇破了膽,只好節節退後以求自保。
眼看宋軍所向披靡無往不利,諸葛先生王昭遠坐不住了,和趙崇韜帶兵出戰,這時他的紙老虎本質顯露無遺,三戰三敗,被凶神惡煞王全斌嚇得屁滾尿流,最後只能燒掉浮橋退守劍門,稍微喘息一下。
趙匡胤在後方京師,始終關注著前方戰況,時不時給大家送一點精神食糧。
是年冬天,京城大雪,趙匡胤坐在講武殿的氈帳裡處理公務,忽然覺得奇寒襲骨,想起前方征戰的將士,忍不住跟左右說:“我穿了這麼多,還覺得寒冷,前方的將士可想而知!”
一激動,他脫下身上的紫貂裘衣帽,快馬加急送往前線。
可以想象,當王全斌捧著這件帶著皇帝“體溫”的衣帽,心裡是何等地激動。他暗自下定決心,不破後蜀誓不罷休!不過這決心下得有點大了,趙匡胤的全權託付與榮譽賞賜,使他有點忘乎所以。
很快就是新年了,孟昶這個年過得很鬱悶,天天在宮裡翹首企盼,卻得到一個噩耗:諸葛先生王昭遠大敗而逃。
怎麼辦?看看身邊,太子玄喆似乎可以指望,那就披掛上陣吧。於是大元帥玄喆協同侍中李廷珪、同平章事張惠安,帶領萬餘甲兵浩浩蕩蕩出發了。
孟昶本來就是個文人,帶領自己國內的一幫小資開創了“花間派”的詞風,所以他兒子也彪悍不到哪裡去,屬於無所事事的文藝青年,一切都要追求品質,旗幟是精美的刺繡,用絲綢包裹著旗杆。
老百姓乍一看這支隊伍,打破腦袋也不信這是要去打仗:為了防止路上孤單,美人姬妾帶了好幾十位,還有一個戲班子做文工團,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歡歌笑語遠遠相聞,氣焰香豔而囂張。
對於玄喆來說,戰爭是非常陌生而遙遠的,陌生的東西要麼令人無端恐懼,要麼令人極度忽視,顯然他屬於後者。
王全斌還在追著王昭遠跑,看蜀軍龜縮在劍門天險,鬼頭鬼腦不肯出來,就急著要跨馬出征。手下人勸他說彆著急,劍門天險不是開玩笑,根據情報,有一條名叫來蘇的狹窄小路,沿著它渡江直出劍門南二十里就到了大路,從此暢通無阻,如果我們從這裡出兵,劍門之險何足掛齒?
於是史延德帶兵從小徑出發,奪取浮橋過江,直接上大路,和正面攻擊的王全斌會合。不管是假諸葛還是真諸葛,現在都改變不了兵敗如山倒的局面了,蜀兵已經“膽氣奪矣”,基本上不怎麼抵抗便土崩瓦解。
第四章 兩個政治家的失敗史(4)
王全斌乘勝追擊,在王昭遠屁股後面使勁攆。跑到漢原後,趙崇韜依然有一戰的勇氣,排兵佈陣,策馬橫衝直撞,奮力手刃好幾個宋兵才被擒,也算雖敗猶榮。王昭遠則嚇得渾身癱軟,鐵如意大概也揮舞不動了,靠在胡床(一種行軍床)上渾身戰慄,半天起不來。
不過為了活命,他還是掙扎著脫掉甲冑,“裸奔”到老百姓家裡藏起來,當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諸葛先生”還是被追騎揪了出來。
那邊太子玄喆一行歡歌笑語,在青山綠水間悠遊玩耍,慢悠悠走到綿州,聽說天險劍門已經被攻破,二話不說,捲起鋪蓋就後退到東川。
想想還是不安全,第二天干脆拋下軍隊向西狂奔回去,不知道誰出的餿主意,一邊跑還一邊放火,把糧食和房屋全都點著,自己用不上,也絕不給宋軍。
看到寶貝兒子喪家犬一樣狼狽而歸,孟昶這才徹底驚慌,問左右大臣:“計將安出?” 老將石奉出了一個類似龜息###的方案:“敵人遠道而來,所以肯定不能支撐很久,集中優勢兵力堅守一段時間,就可以緩解危局!”
孟昶帶著哭腔說:“你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老子父子豐衣美食養兵四十年,現在遇到敵人,居然沒人肯向東發一箭抵抗,現在你說舉兵堅守,還有誰肯給我賣命?”
孟昶作為一國之君,這番話說得實在是缺乏水平,根本沒有一點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意思,就好像明末的崇禎帝,死到臨頭還要把亡國的屎盆子扣到大臣腦袋上。孟昶也不反思一下,是誰重用了好高騖遠的王昭遠,又是誰的兒子張燈結綵迎敵,抱頭鼠竄歸來?
一個如此沒有擔當的人,不要說一國之君,就是作為普通人,也很難成就一番事業。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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