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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象幻境,宗純的心象幻境顯得晦澀許多,或者說,因為資訊量太大而讓人無法辨別。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他最在意的,是他終將變化和老去,而高野藤卻永遠不會改變這一點。
如果按照一般的想法,會認為宗純的心願就是永生,跟高野藤一樣,永遠以這樣的狀態存在下去吧?
但衛宮切嗣總覺得不會如此簡單。
果然,對方否定了他的猜想。
“不過,不對哦。哪怕是馬拉松賽跑也要在終點拉一根線呢,看不見盡頭的旅程一點樂趣也沒有,不覺得猜想那必定會到來,卻無法確定何時會到來的終點究竟在何處,也是一種樂趣嗎?”
高野宗純繼續道:“作為人類的我來說,我是完美的。我的完美在於我的不完美,我的絕對存在於我的相對。作為標的的‘高野宗純’是不變與變化之物,能夠變化的外貌和思想,然而不論這一切如何變化,那依然是不變的‘高野宗純’。”
宗純攤開雙手,“所以,為什麼該許願永生的是我,而不是許願讓他不再永生呢?應該改變的從來都不應該是作為標的的我,我將許願——讓他作為人類,作為絕對與相對之物而存活下去。”
所謂的第四法。
承認。確認。存在。
而作為人類,高野宗純本人即是絕對與相對之物,相對在於他的思想他的外貌他的許多東西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絕對在於不管如何變化,這個人都是“高野宗純”。
所謂的絕對是不存在的,能夠存在的只有相對。然而因為這句話本身也並非是絕對,即絕對也是能存在的,因而誕生出屬於高野宗純的第四法“絕對的認知擴散”。
體認到這一點的他,才會以非魔術師之身,成為第四法的使用者。
沉默了許久,切嗣終於道:“……那麼,你也應該明白,現在的聖盃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許願機,就算你許願了,最終也只會歪曲你的願望。”
“不是哦。”高野宗純笑了起來,“聖盃不是丟失了許願的功能,只是許出的願望會被歪曲而已——那樣的話,只要許下不會被歪曲的願望,不就可以了嗎?”
“許願要一根棒棒糖的話,也許它會給我一根放了劇毒的棒棒糖,那麼許願要一根對我來說味道很好、按照我的判定標準、沒有任何負面影響的棒棒糖就好了;許願要金子,也許會掉下許多金塊砸死我,那麼就許願在我空間前五米處出現十立方米的金塊;許願要一個美女,也許它會給我一位挑動殺戮的紅顏禍水,那麼,我就許願要一位符合我審美標準,並且以我的標準來說不會對世界產生任何負面影響的美女好了……”
“吶,也許你已經發現了,許願的規模大小才是決定讓‘此世全部之惡’降臨多少的關鍵,許願要一支棒棒糖的話,無論如何它也只能給你一支棒棒糖而已,就算多麼糟糕可怕,那也只是一支棒棒糖,並且只要加上足夠的限制條件,讓‘惡’完全無法降臨也是可能的;但若是你許願世界和平幸福,則很可能讓它消滅人類,只剩下你一個人和平幸福地生活在這個地球上,越大的願望,要加上限制條件也會越多,多到你無論如何也無法全部堵住漏洞,因為人類所能想到的東西是有界限的。”
“你在這裡的目的並不真的只是阻止後來者許願,而應該是阻止‘此世全部之惡’降臨而已吧?不要像那個老頭一樣,因為細枝末節而遺忘了最初的目的哦。只要讓我來許一個不會被歪曲的願望,這綿延三百年的聖盃之戰就會徹底結束,此世全部之惡將被封印於在這次聖盃的殘骸中,這不是很好嗎?”
不錯。聖盃只能實現一個人的願望,正是這個原因,才讓創始御三家互相對立攻伐,否則他們大不了等待每六十年一次聖盃充滿能量降臨,輪換許願就夠了,還不需要分給外來魔術師半點機會。
在這裡讓這個人許願,同時加以限制條件讓此世全部之惡無法降臨的話,完成這次願望,冬木市的聖盃之戰將會徹底結束,無法降臨的‘惡’卻會留在殘骸之中,除非有下一個冬之聖女重塑聖盃——這未嘗不是一種解決後顧之憂的辦法。
沉吟許久,衛宮切嗣終於問道:“——那麼,你怎麼保證不會不小心把‘此世全部之惡’放出去。”
高野宗純張開雙臂,彷彿是要擁抱天空中那個漆黑的太陽——或者說,滿載著孕育著此世全部之惡的孔一般,笑了。
“那是當然!因為——我所許下的願望‘絕對’不會被歪曲!我所許下的願望‘絕對’會被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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