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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做妾呢?莫說蘇元春不可能接受,趙榮正也難以面對這種令門庭受辱、讓祖宗蒙羞的事情,只有戲子、婢女之類身份不高的女人,才對這種沒名沒份的角色趨之若鶩。
趙琴不敢對趙榮正夫婦說這些,更不敢對蘇元春說。這只是自己的猜疑,即使是真的,也是小荔個人的隱私呀。趙琴認為,自己不應該與愛搬弄是非的長舌女人同流合汙,況且暗戀以至做白日夢,都是懷春少女的專利。
整整大半個早上,趙琴都在旁敲側擊地探問趙小荔的心思,然而她不是答非所問,就是把話題轉移到琴棋書畫、花草魚蟲上去,看來小丫頭還蠻有心計。女人啊!
趙琴決定採取迂迴戰術:“你哥教了二十年書,教出那麼多才子,你一個也看不上?大帥手下的年青軍官也不少……”
“大姐你看,那條紅魚……”趙小荔故伎重演,指著魚池誇張地叫嚷,見趙琴沒有理她,又住了聲,欲蓋彌彰地哼起那曲常掛在嘴邊的調子,“……虞兮虞兮奈若何。成敗一時志莫磨,亦要知勝負常見,前路渺漫天風暴,低首獨嘆奈何……”
這是老戲《霸王別姬》裡的經典唱段!趙琴幡然省悟,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小荔平時最愛看這出戏,簡直是百看不厭,沒事時嘴裡也常哼這段歌,自己怎麼粗心到如此程度,這麼明白的跡象也看不出來?楚霸王和虞姬的生死之戀被世人傳頌了兩千年,自古以來都是美女愛英雄啊!
暗戀中的女兒都是沒有頭腦的,得往她頭上潑瓢冷水,讓她清醒過來,把這段痴情埋在心底、帶進棺材,否則蘇元春和趙榮正知道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趙琴也故意跟著哼唱起來:“‘……情未冷也應該割斷,此刻欲說無言’……小妹,你說我們女人傻不傻:每次看《霸王別姬》,都把自己當作虞姬,每次讀《紅樓夢》,又以為自己是林黛玉,好多天都解脫不了——後來也覺得自己可笑,那是戲啊,人總不能活在戲裡。”
“誰說我把自己當作虞姬了?”話剛出口,趙小荔馬上後悔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趙琴沒有說話,有時候沉默比語言更能制人。
趙小荔極力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看著搖頭擺尾悠哉遊哉的魚群。她意識到趙琴已經猜出了她的心思,而且正在吃醋。要知道,吃醋是女人的天性,“爭風吃醋”這個成語就是專門為女人造出來的。可她心裡只有這個人,放不下啊!
自從十多年前大哥設家宴為初到邊關的蘇元春洗塵,她第一眼看見這位集福將、悍將、儒將於一身的男人開始,心靈深處就產生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十幾年來的耳聞目睹,蘇元春頗有磁性的語音,堅韌頑強的稟性、忍辱負重的氣質、才華橫溢的風度和魁梧悍勇的形象使這種感覺愈加強烈,甚至餐風宿雨煉就的黝黑膚色和歲月強加在他臉上的皺紋,也是成熟穩健的象徵——那些只會博取女人笑臉的奶油小生有這些嗎?
寧做英雄妾,不作庸人妻,可是這位被她暗戀了十幾年的英雄比她年長二十多歲,兄嫂能理解嗎?他們對她的心事並不知情,不得不遷就她的固執,一而再、再而三地陪著笑臉好言打發踏破門檻的媒人們,又回過頭苦口婆心地規勸她。可是姑娘的心思能對誰說?
大哥在龍州、太平府以至廣西,都是有頭有臉的讀書人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夫人有喜
德仔堅信,凡是得知趙琴有喜的人都為蘇元春感到高興,五十多歲的人了,晚年得子,來之不易啊!儘管他將這件喜事歸功於夫人對花婆神的虔誠,但打掃房間時看到蘇元春丟棄的印有洋文的空藥盒,總是身不由己地產生一種本能的敬畏,就象曾經溺水得救的人再次走近河邊時的感覺一樣。
“董師爺你說,去北京的事,不會變了吧?”雖然事情已經確定,德仔仍然有點忐忑,擔心蘇元春因為夫人懷孕的事放棄進京的機會。跟大帥十幾年了,只到過一次廣州,幾次南寧、桂林,他不希望失去這次千載難逢的公費旅遊機會。
“你說呢?”董喬反問道。
“宮保有點為難,對夫人放不下心,夫人說男人要以國事為重,一定要去。宮保每次奏請陛見,朝廷都說邊情緊要毋須陛見,現在朝廷主動召他去,多大的面子啊!”
按照清廷慣例,總督每年陛見皇帝一次,各省巡撫、提督三年奏請陛見一次,不過那只是固定的形式。蘇元春發跡以來曾多次上奏請求陛見,可是從來沒有進京面聖的機會。接到電諭以後,華小欖、董喬曾與趙琴交換過意見,趙琴認為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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