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身死(第1/2 頁)
華夏南市某郊區醫院的某獨間病房裡,一道瘦小的身影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厚重的白色被子掩在尖細的下巴下面,與那張小小的蒼白的小臉化為一體,枯黃纖長的髮絲混亂的分散在枕頭周圍,映襯的床單更加的雪白。
眼睛緊密的闔著,漆黑而長翹的睫毛緊緊地掩蓋著暗沉的下眼簾,蒼白的臉頰兩側深深下陷,形狀精緻的薄唇沒有一絲色彩,白的讓人心酸,這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主人的憔悴與病態。
這是一個瀕臨死亡的女人,也是最讓醫院的護士們唏噓的女人。
自從這名女子進入醫院靜養的那一天開始,除了源源不斷的診療資金以外,從來不見任何一個人過來看望她,在她還未完全臥床不起期間,總是會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風景,周身的氣息冷漠的讓人不敢貼近。
她進入醫院以後,從來不見她說過一句話,就是醫生問她身體的情況,她也只是用那雙空寂的黑瞳直直的看著問話人,直到對方受不了落荒而逃。
久而久之,大家都開始敬而遠之,不在必要的時間段不會去她的病房,而這,也正是她最想要的。
她只是想要有一個安靜的空間,靜靜的等待死神的召喚即可,其他的什麼,她都不想要。
當夕陽西下,碧紅色的餘暉撒進落地窗前,溫暖的輕撫著女子蒼白臉頰的時候,那雙緊緊閉合的雙目竟然奇蹟般的睜了開來,透亮的讓人心驚。她,已經連續昏迷一個星期,無法進食的她一直都是輸著營養水,苟延殘喘,這,是她昏迷以來的第一次睜眼,卻也是人生中最後的一次。
幽冷的視線遠遠的落在天際的夕陽之上,碧紅的霞光似乎快要穿透她灰褐色的瞳孔,灼燒她的靈魂深處。
女子慢慢的從床上坐起,露出藍色條紋的病服,她的視線掃向洗手間旁邊的有一米多高的高架櫃,幽冷的視線第一次摻雜了一絲柔和。只見她緩緩的起身,汲著拖鞋朝著高架櫃走去,白皙的幾乎透明的纖指前伸輕輕地拉開櫃門,從裡面取出一件雪白的蕾絲雪紡拖地裙。
廢了較大的力氣將裙子換上之後,女子嬌俏的鼻尖已經微微沁出了點點溼潤,瘦弱的胸部也有些急促的起伏著。
女子捂著胸口在落地窗前的暗紅色藤椅上坐下,像以前一樣面對夕陽,猶然有些刺眼的光線讓這雙透亮的眸子眯成了兩條直線,後又再一次睜開,如此反覆幾次,才稍稍適應光線的強弱。
此時此刻,林洛心很清楚,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見不到了麼?諾言,我的弟弟,你是姐姐在這個世界唯一放不下的人了,可是,那個人卻是連最後一面也不讓我們再見啊~
人說,人在瀕臨死亡前,腦子裡總是會一一閃過他所經歷的一生,悲歡離又或是喜怒哀樂,可是,她的世界,除了兒時的那一點點記憶,什麼都沒有了,而諾言,早在她十二歲,他十歲那年就被帶離了她和母親的身邊,又怎會留下多餘的記憶呢?
至於母親,也是在諾言離開的第二年就逝世了,再後來,她被人帶走,有管家,有保姆,有金錢,其他的,再也不曾有過。
問,為什麼她沒有被帶走?呵呵,只因她是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人,醫生早早的便已經給出了診斷,活不過二十二歲,可是,心裡不甘的她還是硬撐了八年,今年,她已經三十了,她的苟延殘喘,也真正的走到了盡頭。
醫者不自醫,她為了能活著再見諾言一面,拼盡了全力學習中醫,以25歲最年輕的年齡段成為華夏第一中醫權威,成為中醫界的第一人,可是,誰又知道,醫術如此高超的她卻是連自己的病都沒有辦法醫治,只能安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視線依舊朝著落地窗外看去,蒼白的臉色在夕陽的紅暈下顯得健康了許多。
每個看見她坐在落地窗前的人都會以為,她是在看風景,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醫院的大門就在前面不遠出,而她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晰的看到門口來去的身影。
她,一直在等人……她在陷入深度昏迷的時候寄出的信件,應該到了吧?可是,言言為什麼還是沒有來?他已經忘了她這個姐姐了嗎?
當夕陽揮灑完最後一縷餘輝,洛心透亮的眸子裡的色彩逐漸變得暗淡,晦澀,直到它永遠的閉合,那道想望中的身影也不曾出現。
當洛心所有的意識消散殆盡之時,病房的門,被大力的撞了開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已經變得有些昏暗的病房,一身深黑色的嚴正高貴的三排扣西裝襯得男子英俊如天神,男子的臉龐如被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