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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撥離間,說要攻擊的,斬首!”大家不敢多言。王浚下令準備筵席,等待擁戴他當皇帝的石勒。
三月三日,凌晨,石勒抵達薊縣,理直氣壯地高叫守城門的人開啟城門,城門大開之後,石勒仍恐懼埋藏伏兵,先行驅逐牛羊數千頭入城,宣稱是呈獻的貢品,實際上是要堵塞大街小巷,使王浚的軍隊不能迅速集結。這時,王浚才開始感到不安,一會站起來,一會坐下,一時想不出如何反應。石勒入城之後,下令大肆搶奪劫掠。王浚左右急請抵抗,王浚仍不允許。於是,霎時之間,石勒已坐上王浚平常所坐的公堂。王浚倉皇出來,走到大廳,石勒部屬遂把王浚活活捉住。石勒召見王浚的妻子,並肩上坐,教衛士把王浚捆綁到面前,王浚詬罵說:“蠻狗,你戲弄你老子,竟這麼兇狠!”石勒說:“閣下高居百官之上,手中掌握精銳強大的武裝部隊,眼睜睜看著你們帝國政府崩潰瓦解,不但不肯援救,反而自己想當皇帝,你難道還不兇狠?而且,信任貪官汙吏,殘害人民,誅殺忠良,荼毒燕王國故土(幽州),這是誰的罪惡?”命他的部將王洛生,率五百騎兵押解王浚前往襄國(石勒根據地·河北省邢臺市)。王浚恚恨,乘守衛不備,投水企圖自殺,護送人員把他從水中拖出,手腳綁住,在襄國街市之上斬首(年六十三歲)。
三一四年 甲戌(3)
石勒屠殺王浚所屬精兵一萬人;王浚部將和參謀人員,紛紛到石勒營門,請求恕罪,呈獻的金銀財寶,前後相疊。只有前國務院執行官(尚書)裴憲、參謀指揮官(從事中郎)荀綽不肯前去。石勒召見二人,問說:“王浚暴虐,我興兵誅殺,大家都來祝賀,請求寬恕,你們卻獨自跟王浚同流合汙,怎麼能夠逃脫殺戮?”二人回答說:“我們幾代都在晉政府任職,接受它賜給的榮耀和俸祿。王浚雖然兇暴粗野,總算是晉政府的封疆大臣,所以我們前來依靠(裴憲投奔幽州事,參考三一一年六月),不敢懷有二心。閣下(石勒)如果不建立恩德仁義,只完全依靠暴力鎮壓,我們的死正是我們的本分,為什麼要逃脫,就請殺戮!”並不參拜,站起來就走。石勒把他們請回來,向二人道歉,用賓客的禮節相待。荀綽是荀勖的孫兒(荀勖,參考二六二年)。
石勒指控朱碩、棗嵩等貪贓枉法,擾亂政令,成為幽州(河北省北部)的災難;又責備遊統對他所侍奉的主人叛離不忠(參考去年【三一三年】十二月);一律斬首。沒收王浚將領和左右官員以及親戚們的家產,多達萬萬錢。只有裴憲、荀綽,家中不過書籍一百多部,食鹽、穀米各十餘斛而已。石勒說:“我不高興得到幽州,只高興得到二位先生。”任命裴憲當參謀指揮官(從事中郎),荀綽當軍事參議官(參軍)。把各地逃荒的難民,分別遣送他們各回鄉里。石勒在薊縣停留兩天,放火焚燒王浚所建的宮殿。任命前晉帝國國務院執行官(尚書)、燕國人劉翰代理幽州州長(行幽州刺史),守衛薊縣;派定各郡縣首長,然後班師。王浚大營指揮官(督護)孫緯,在半途埋伏截擊,石勒大敗,僅逃出一命。
石勒返回襄國,派使節攜帶王浚的人頭,到首都平陽呈獻漢趙帝國。漢趙政府任命石勒當總司令官(大都督)兼東部中國(陝東)軍區司令長官,加授驃騎大將軍、東單于;增加采邑十二郡。石勒堅辭,僅接受二郡。
劉琨請代公拓跋猗盧攻擊漢趙帝國,拓跋猗盧同意,但不巧就在這時候,拓跋猗盧所屬其他蠻夷部落(拓跋猗盧是鮮卑族)約一萬餘家,打算響應石勒,拓跋猗盧把這一萬餘家全部屠殺;因之不能跟劉琨如期會師。而劉琨也發現石勒根本就沒有投降的意圖,大為恐懼,向中央政府(時在長安)報告說:“東北方面共有八州,石勒已消滅七州(東北只有六州:平州、幽州、冀州、幷州、青州、兗州。八州,可能指八個州長【刺史】而言:冀州州長【刺史】王斌、王象,兗州州長【刺史】袁孚、田徽,青州州長【刺史】苟晞、李惲,幽州州長【刺史】王浚,幷州州長【刺史】劉琨)。先帝(五任帝司馬熾)所任命的全權州長或州長,仍然生存的,只我一人而已。石勒盤踞襄國,跟我之間,僅隔一座太行山,早上出發,晚上就可到達,城池堡寨的居民,驚慌恐懼,雖然滿懷忠憤,卻力不從心!”
被石勒任命的幽州州長劉翰,不願順從石勒,於是把城池獻給段家部落(首府令支)的段匹 ,段匹 遂進駐薊城(幽州州政府所在城)。王浚的參謀指揮官(從事中郎)陽裕是陽耽的侄兒(陽耽,參考去年【三一三年】四月),逃到令支(段家部落首府·河北省遷安縣),投靠段家部落酋長遼西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