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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成真了,我在看到李強瞪大著的雙眼時,我似乎被一下子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半步,直到後面押解我們的越兵的槍托狠狠砸在我的後背上,我這才從震驚中脫身出來,這一槍托砸得很使勁,一天了,到現在我還覺得背後火辣辣的痛。
我忍著痛,按照他們的吩咐,將李強的屍體從樹上挪了下來,然後在不遠處的田地裡挖了一個深坑,把李強葬了。
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問睡在我身邊的子崧,我們的下場是否會是這樣?子崧笑了笑,他說或許是吧。聽到子崧這樣的回答,我的心一下子涼了,說實話,我突然很害怕,很害怕自己就像李強這樣,不明不白地突然死在了這種地方。
我要逃出去!
李雲崢翻到下一頁,這頁裡記述的只是一些在戰俘營裡普通的日常生活瑣事,然後就是這個叫古田的作者如何計劃自己逃跑方法和路線,不過從前面這些頁的日記內容看來,古田對自己所身處的戰俘營到底在什麼地方也是無從所知的,所有的一切只能在自己的腦海裡想象,畢竟他們每天活動的範圍除了住的那幾間破草棚之外,就是周圍被鐵絲網圍起來的大約直徑四五十米的空地這樣一個範圍,而空地外則是茂密無比的熱帶雨林了。
李雲崢快速地翻動著筆記本,從古田的字裡行間尋找著自己所想得到的線索,翻了大概三分之一本後,終於找到了他們想要看到的一些東西。
1987年9月3日 晴 無風 深夜
我現在拿起筆來,偷偷的記錄著,我不敢讓他們看到我在寫日記,今天我很難過,我們戰俘營另一名與我同屋的戰友愛虎,今天在放風的時候竟然被毒蛇咬到了,他那瘦弱的身軀因為毒發而躺倒在泥濘的土地上,我跑過去跪在他面前,我想要將他扶起來,可是我因為飢餓而疲憊不已的身子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讓我來完成這樣的動作。
我看著圍在周圍看著熱鬧的越兵,我求他們救救他,可是他們沒有一個動彈的,只是冷冷地望著躺在我懷裡不停抽搐地愛虎,子崧過來了,他的眼神很冷漠,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問他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救愛虎,子崧很博學,能夠看透很多事情,他也是我們這些被俘的戰俘裡最冷靜的一個。
我抱著愛虎的身子問他,希望從他嘴裡可以得到我要的答案,可惜子崧卻蹲下身來衝我搖搖頭,我發覺,他看向垂危的愛虎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感情,就像是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
“他不行了,老古,找個地方埋了吧。”子崧看著我懷裡的愛虎很長時間後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話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感情成分,讓我去埋了愛虎,就像是讓我去埋一直死貓死狗一般。
今天是我第一次在戰俘營裡打架,而且還是跟我認為關係最鐵的子崧打的,我搗了他兩拳,他踉蹌地後退了一步,然後我們倆就被周圍的越兵給駕開了,然後我就感覺到自己腦袋一悶,我知道是越兵的槍托砸上去了,我撲倒在愛虎的身邊,愛護已經停止了抽搐,臉色鐵青,他已經死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自己的床鋪上,外面已經黑了下來,沒有了陽光,看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我自己憑藉著經驗估計已經快接近深夜了。
就在半個小時前,我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就聽到我們的房門被粗暴地踢開,兩名越兵直衝著我身旁的子崧衝過來,子崧在被架起來的時候,表情仍然很平靜,他看著我,我察覺到他知道我並沒有睡著,藉著窗外的月光,我看到子崧平靜地衝我泛起一絲微笑,然後他的眼神瞟了一眼他自己用枯草和石頭做的“枕頭”。
子崧被帶走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從他的“枕頭”下找到了一個紙團,是寫給我的,紙團上寫的話讓我非常的疑惑:
“逃出去,找到終極,你會明白一切。”
不管我對這句話再如何的不理解,但是我明白的是,現在,我必須要逃出這個囚籠了,只有逃出去,我才能夠有一絲生機。
準備了這麼久,我想我該行動了。
十一 日記(四)
1987年9月6日 雨 大風 夜
我現在躲在樹洞裡,我不知道自己逃到了什麼地方,這雨已經下了三天了,現在看來似乎有越下越大的兆頭。在我身邊除了茂密的森林,沒有任何讓我作為參照物找方向的東西,我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在這熱帶雨林裡到處亂竄。
我逃了三天,除了第一天他們還追來之外,在深入叢林後這兩天裡,已經沒有追兵了,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