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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的對方主帥身亡的結局。諸葛亮一死,則兵敗,而兵敗,則蜀亡。雖然,誰也逃脫不了死神的魔掌,但諸葛亮卻在加速自己的這個死亡程序,這正是司馬懿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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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的悲劇(2)
司馬懿說過:“亮志大則不見機,多謀而少決,好兵而無權(變),雖提兵百萬,已墮我畫中,破之必矣!”他在軍事上並不忌畏至此已呈衰勢的諸葛亮,加之對手可以不戰而亡,當然要躊躇滿志地說這番話了。
當使者回蜀營後,向諸葛亮彙報此行情況時,提到司馬懿講過的話,“食少事煩,其能久乎?”他不能不感慨系之了。因為在一雙盼著你死,可你又沒法不死的眼睛下,在倒數計時度過生命的最後日子,那種內心悲痛,是不言而喻的。
諸葛亮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卻偏要這樣勞累下去的根本原因,就是他說出來的“惟恐他人不似我盡心也”的這句話。正是這種對人的極端不信任,才導致他操勞過度,心力交瘁,再也回不去成都了。
主簿楊顒以治家之道來勸誡諸葛亮的話,應該是所有那些事無鉅細,全部包攬的領導者,要當作座右銘的。
有的人一輩子沒當過官,好容易撈到一頂烏紗帽,便什麼都不肯撒手,這就是俗話說的不會當官的官了,只宜當總務科長。諸葛亮難道真如他的敵人罵他的那樣,南陽一鄙野村夫嗎?怎麼會毫無識見到如此地步?罰二十必親自在場,也太過分了。而他又是個懲罰主義者,豈不是一天到晚光監刑都來不及嗎?
所以,現實中那些事必躬親的領導者,只能算是一個盡職的事務主義者,未必是一個成功的領導者。
對於諸葛亮的過高評價,有識之士的看法,從來是和《三國演義》的推崇,一直存有歧見的。若從實踐來看,從他的決策,到他的治績,到他的用人,到他的北伐,到他對於魏延的嫉妒情結,都不是無可非議的。這位在人格上令人仰慕的軍師,對於他治理的蜀國,無論他怎樣鞠躬盡瘁,他的死,也就註定蜀國只有土崩瓦解一途了。
崔浩在《典論》裡,很不客氣地批評諸葛亮:“亮之相劉備當九州鼎沸之會,英雄奮發之時,君臣相得,魚水為喻。而不能與曹氏爭天下,委棄荊州,退入巴蜀,誘奪劉璋,偽連孫氏,守窮崎嶇之地,僭號邊鄙之間,此策之下者。可與趙佗為偶,而以為蕭曹亞匹,不亦過乎?”這是離諸葛亮時代不太久的人士的不敬之言。因為那時還沒有蜀漢正統一說,諸葛亮、關羽也還沒有被神聖化起來,所以,言談間少有顧忌。
因此,諸葛亮之死,從他走出南陽那一天起,就註定了這個悲劇的結局。
他的悲劇在於他的品格、才智、精神、道德的高度,都是別人所難以企及的。但是,如此絕頂理智的人物,卻在三顧盛情下,作出了他錯誤的抉擇,追隨一位沒有成功可能的主子,去開闢一件沒有成功可能的事業,從而付出了他的一生。
他的悲劇在於他一開始就看到了盡頭,而他偏要“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必定失敗的命運,是不可改變的;不甘失敗的反命運的抗爭,絕對是徒勞的。因此看著自己的生命,像蠟炬成灰似的一滴滴耗竭,看著自己所付諸心血的事業,無法挽救地走向傾覆。
他的悲劇還在於他的儒家人格達到了自我完善的高度,道德風範也成了千古不朽的典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幾成為忠君事主的完美境界。但是,言事兩違,意實相乖。他卻未曾為他所釐定的統一大業,作出些許成就;為三分天下的西蜀,開闢半寸疆土。最後,一直到屢戰屢敗,國疲民窮,隨著他的死亡,這個國家也就終結了。
他的悲劇更在於他治理蜀中的嚴峻苛刻,搞到“一飯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的絕對化程度,這就是中國人凡矯枉必過正的老毛病了。儘管諸葛亮英明無比,但在一些問題的處置上,也是相當好走極端的。
入川以後,諸葛亮和法正的一席話,舉了秦始皇和劉璋的例子,來證明他的治世之術。“秦以無道,政苛民怨,匹夫大呼,天下土崩;高祖因之,可以弘濟。劉璋闇弱,自焉以來,有累世之恩,文法羈縻,互相承奉,德政不舉,威刑不肅。蜀土人士,專權自恣,君臣之道,漸以陵替。寵之以位,位極則賤;順之以恩,恩竭則慢。所以致敝,實由於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由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則知榮。榮恩並濟,上下有節,為治之要,於斯而著矣!”他希望用法嚴酷,以利於治,但結果卻是得到“刑法峻急,刻剝百姓,自君子小人感懷怨嘆”的非議。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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