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母子論道(第2/3 頁)
順勢應答道:“孩兒願常伴阿母左右。”
馮夫人聽罷兒子的答覆,心頭壓著的巨石總算是落了下來。卻見她旋即含笑誇讚道:“善,真是個聰慧的乖孩兒。”
對於馮夫人來說能以養病為由隱居在東萊,從而撇清與袁術之間的關係,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但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卻也有人在為沒能捧到袁術這隻燙山芋而耿耿於懷。袁紹的正妻劉夫人便是其中的一員。
“竟然讓袁譚那小兒佔了先機!真不知袁雷是幹什麼吃的,打探點訊息都如此遲緩!”鄴城的深院內劉夫人緊扯著絲巾,厲聲斥責著並不在眼前的脂粉探子袁雷。其實劉夫人此言多少有些錯怪袁雷了。須知管統之所以訊息靈通是有郭嘉在背後做推手的緣故。而袁雷的訊息之所以會傳得比管統慢亦是郭嘉故意為之。
“母親息怒。此番雖讓大哥佔了些許先機,可叔父畢竟還沒到鄴城。孩兒這就點齊人馬在半道上將叔父直接接來鄴城豈不是一了百了。”回話的正是馮夫人的兒子袁尚。與蔡吉同歲的袁尚如今已出落得一表人才,全然一副美郎君做派,同時也越發地討袁紹夫婦的喜歡起來。只是袁譚身為嫡長子。始終霸佔著大義的名分,又擁有一州之地做後盾。因此府中上下依舊有不少人支援袁譚繼承袁氏家業。而袁尚在母親的鼓動,父親的默許之下,也開始廣交賢能之士,逐漸積累實力。意圖與大哥袁譚分庭抗禮。
“此刻派人半路阻截怕是已來不及。更何況拾人牙慧也沒啥意思。”劉夫人說到這兒杏目一轉,忽然心生一計道,“既然袁譚打算以玉璽向汝父邀功。那吾等就聯絡文武為汝父稱帝造勢!”
“稱帝!”袁尚沒想到母親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一時間竟楞在了當場。
可劉夫人自小身處深院閨閣,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所謂的君臣名分。春秋大義在她眼裡都不及自己的夫君重要。自己的兒子重要。而身為袁紹枕邊人的她又何嘗不知自己丈夫在日思夜想著什麼。更何況一旦袁紹稱帝,那她便可順理成章地成為皇后,而她的兒子袁尚亦能在不遠的將來被封為太子。在劉夫人看來,只要如此這般子子孫孫世代統治天下,方可謂達到了一個女人所能企及的最高地位。
於是在野心的慫恿下,自付巾幗不讓鬚眉的劉夫人,毫不避諱地衝著兒子侃侃而談道,“稱帝又有何不可。想那劉協不過是一介黃口孺子。其德行,其武勇,其才情。如何能與汝父相提並論。再說高祖亭長出身都能一統江山登基稱帝,汝父出身四世三公官拜大將軍。又如何不能問鼎中原。”
袁尚本就處於容易被鼓動的青少年期,此刻聽罷劉夫人一番豪言壯語之後,頓時便覺得心頭一陣激昂。彷彿他的父親袁紹真像高祖劉邦那般正在開創新紀元。而自己只要誠心輔佐有朝一日一定也能坐上龍椅。想到這兒,袁尚清秀的臉龐,頓時就漲得通紅。卻見他激動地向劉夫人抱拳道,“母親身為女流尚有如此雄心壯志,孩兒又豈能落後!卻不知這一干文武之中,孩兒該先拉攏誰?而父親對稱帝之事又是何想法?”
“尚兒放心,汝父心中在想什麼,阿母最是清楚。若非如此,袁譚那廝又怎敢招惹袁術去青州。”劉夫人說到這兒,得意洋洋地冷哼了一聲,“玉璽不過是死物。人心才是關鍵。尚兒,當務之急汝應該先行拉攏新來的仙師於道長,讓他為汝出謀劃策。”
“於仙師?”袁尚見母親頭一個提議拉攏的竟是于吉,不由神色遲疑道,“可沮軍師、田別駕都對此人頗有微詞。更何況於仙師只是修道之人,又如何能為孩兒出謀劃策。”
其實袁尚的這番說法還算是有所保留的。事實上,自打于吉隨袁紹回到鄴城之後,就沒少受沮授等人的抵制。多數攻擊于吉的文臣都認為其來路不明,且身懷異術,乃是一個危險的妖人。為了讓袁紹遠離這等妖人蠱惑,性格剛烈的田豐甚至還聯名一些有識之士拒不參加有于吉參與的會議。只可惜易京城下的“山崩地裂”之術已經在袁術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映象。因此哪怕田豐等人以性命為要挾,袁紹依舊固執地將於吉奉為仙師。而劉夫人雖沒有袁紹那般篤信于吉的法術,但她對這位爭議頗多的老道卻有著一番獨特的見解。
“哼,沮授、田豐迂腐之輩。這麼多年來,此二人對吾母子倆的拉攏一直視而不見。如今尚兒又何須在意此二人的態度。”劉夫人一邊表示著對沮授、田豐的不屑與不滿,一邊則向兒子進一步解釋道,“尚兒可別小看於仙師,此人精通仙術,在易京之時就曾請來黃帝為汝父助陣,深得汝父信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