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著扶蘇短短時間內已經完全失去血色的溫和麵龐,有些猶豫的說:“長公子,王賁無能,我害了你。”
扶蘇蒼白著臉扯出淡然的笑容,神色依舊平靜,有些勉強的說:“我真不想說生死有命,不過也許,我真的是個短命之人。”
這並不是扶蘇第一次直面死亡,上輩子跟隨蒙恬將軍血戰匈奴的時候,他其實有更多險些被殺的經歷,但這一次扶蘇顯然忘記自己並不是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人,而是一名偏於柔弱的少年。
造成了眼下的情況,可以說和他自己有分不開的關係,自己逞強怪不得王賁輕敵。
王賁“嘭”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沉聲道:“王賁的命日後就是長公子的,長公子請長命百歲,否則王賁這條命你就用不上了。”
“前將軍太戲謔了。”扶蘇扯開嘴角,努力露出溫和的笑容。
他在自己腰間摸索著,隨後掏出一個豔紅色的錦盒,努力了幾次也沒能開啟它。
扶蘇嘴角的笑容變得無奈,看向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王賁,喘息著說:“勞、勞煩前將軍,將盒子開啟,把裡面的藥丸給我服下。”
即使只是隨口答應胡亥,扶蘇也不願意對幼弟失約,誰知道他還有沒有命再見胡亥呢?
王賁根本不清楚扶蘇隨身攜帶的是什麼,還以為這是秦王特意給兒子準備的靈丹妙藥,眼下慌亂不已哪裡還會多問?
他直接掰開錦盒,將藥丸全部塞進扶蘇公子口中,不等他全部嚥下遍急著追問:“長公子如何?覺得好些了麼?!”
扶蘇正想對王賁的手忙腳亂而發出嘲笑,卻忽然覺得傷處的疼痛消失不見了,彷彿他和傷口之間被什麼隔開了,而受傷時候的虛弱感也消失無蹤!
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卻沒在王賁面前表露任何異狀,而是垂下眼簾,抬手狠狠拔下插入肋間的箭矢,用衣袖抹去上面沾染的血痕。
“長公子,這樣太危險了!”王賁大吼一聲,用力壓住扶蘇的傷口,再也顧不上尊卑,手忙忙亂的解下扶蘇身上的鎧甲,鮮血果然早已將鎧甲內的長袍染溼了大片,掀開衣袍後,被二次撕扯的傷口上更是向外翻著嫩肉,其上一片血肉模糊。
扶蘇伸手擋了擋傷口,不希望被總在戰場拼殺的王賁發現異狀,平靜的微笑著說:“傷口沒有性命之憂,前將軍多慮了。”
郎中很快前來替扶蘇治傷,他露出慶幸的神色看著王賁說:“長公子好運,箭矢是斜著刺入的,所以不深,靜養即可痊癒,否則會就該傷到心脈了。”
王賁露出慶幸的神色,用力舒了一口氣,但扶蘇心中卻再一次滾過自己傷口的異狀——若是有人仔細看一看被他拔出後擦淨的箭頭就會發現,那一箭其實刺入的非常深,絕對會讓他性命垂危,而不像郎中所說的並不大礙。
扶蘇中箭後的命令非常快捷有效,趙人的弓箭確實不如秦人的弩機射程遠,雖然之間差距只有短短二十步,但當秦軍退回到兩百步外,再無人受傷,因此,極大的降低了秦軍的傷亡。
但無論先鋒營和趙軍打得多好,長公子受傷的訊息還是飛快傳入中軍營帳之中,好不容易等到夕陽西下鳴金收兵的時候,王翦立刻派人前來詢問扶蘇到底因何事受傷。
然後,王賁就遭殃了,一口氣被親爹抹去多年戰功,貶謫成了千夫長……
扶蘇躺在床頭,苦笑著看向成了他護衛的王賁,歉疚的說:“扶蘇連累前將軍了。”
“王賁有錯,長公子有功,上將軍賞罰分明,並非什麼連累,是王賁做的不好。”王賁神色一如往常,即使職位被砍了一大截,依舊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
扶蘇搖搖頭,鄭重的說:“前將軍現在應該在陣前殺敵,而非給扶蘇當侍從兵。扶蘇不能這樣折辱英雄——前方戰事頻繁,前將軍若是真覺得對不起扶蘇,上陣殺敵吧 。”
王賁抿了抿嘴唇,忽然雙膝跪地向扶蘇狠狠磕了一個響頭:“王賁聽從長公子吩咐。”
隨即,王賁大步走出營帳,將扶蘇留下,而扶蘇垂下捂著胸口的手掌,盯著自己的被白布裹緊的傷口,緊緊皺起眉頭。
胡亥給他的藥,真的很不對勁!
自己胸前的傷口癒合的太迅速、遠超常理,可哪怕是胡亥拿來的藥,他一個幼童又能明白什麼?連這些藥都是當初自己親自從御醫手中取來的。
難道自己少年時候受傷如此容易癒合,可當初這個年紀沒受過傷,所以才不清楚而多心了麼?
或者說,這是父王藉著胡亥之手,給自己準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