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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郭遠別了他一眼,“別那個女人這個女人,沒大沒小,你得恭恭敬敬喊她一聲嫂子。而且你根本不瞭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高梵冷笑一聲,“我有眼看。”
“你哪裡見過這樣的人。她寧願為你搖扇子搖到你睡著,左手痠了換右手,只為了省那麼一點電費。她認為好吃的東西,大塊的完整的都夾給你,自己只吃邊邊角角,還一臉的滿足。她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老是辜負她,若不是因為我,她身邊會有更好的選擇。可能我這輩子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回來找她。”
高梵皺著眉看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們之間的感情,他不能理解,一點都不能。他只知道這輩子唯一讓他動過心的是小學時將整瓶膠水扣他腦袋上的那個女孩。愛恨交織。
郭遠洗了個澡,照照鏡子,發現下巴上的紗布包得橫七豎八,難看到了極點,他一把便揭了下來,只是不曾想傷口又裂開,血跟開了閘的水龍頭般順著咽喉流到了小腹,他扯了一堆紙按住,血很快地浸透了厚厚的紙張,一團團地丟下,直至紙巾盒的紙全被他用光,雪白的紙巾浸染著紅色像殘落了一地的紅梅,空氣中也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眼看血還止不住,臉色越來越慘白,他忍不住拍了拍門,“外頭還有沒有紙巾?”
高梵推門而入,“Shit”罵一聲又退了出去,“搞什麼名堂,你他媽不知道我暈血啊?你趕緊,趕緊給收拾利索了,別讓我看到,我頭暈,得去躺躺……”
“我他媽血都要流乾了,你還躺個屁啊!趕緊想轍,不然給我拉到醫院去!”
“啪啦”一聲,車鑰匙從門縫裡塞了進來,“自己去。”
郭遠煩躁地將紙丟下,“算了,不指望你,流乾就算我解脫。”
“怕了你了。你找條毛巾捂上,清理乾淨了,我帶你上醫院看看。”
“不必。”
“撐不住喊我。”
郭遠的固執從來都沒人拗得過,只想著這麼大的人總會有分寸。
坐在浴缸邊上,身上溼漉漉地還掛著水珠,腰上只纏了條浴巾,浴巾的邊邊都汪著黑紅色的血,他怔怔地看著霧氣濛濛的鏡子,等著看一個下巴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只是後來等著等著,不知道是眩暈還是瞌睡,他一仰頭栽進了浴缸,最後的知覺便是後腦勺生疼,嗡一聲,他便失去知覺。
再醒來的時候他側躺在一張床上,半邊身子都麻了,想將身子躺平,後腦的痛楚讓他幾乎彈了起來,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竟是醫院。只是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一個鬼影都沒有。他悶悶地想,這就是報應。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咦?閻王爺不收你?”
郭遠瞥了來人一眼沒好氣地叱道:“你孫子還曉得送我來醫院!”
高梵叼著菸捲倚在門框上笑,“多虧我半夜尿急上了趟廁所,不然明早起來看你橫屍浴缸,我這古道熱腸的好心人倒成了嫌疑犯。你是不知道,當時我手腳都不聽使喚了,只得叫幾個保安把你給抬上了車。你血沒流多少,就是傷在後腦上了,還暈著吧,得暈一陣了,你再躺躺,我去給你找個溫柔體貼的小護士服侍你。”
郭遠連忙喊他,沒喊住,他一出去房間又恢復了死寂,他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子,又迷糊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又被推開,郭遠嗓子幹得直冒煙,連眼都沒睜便喊:“高梵給我倒點水。”沒得到回應,他不耐煩地說:“快,我好渴……”依舊沒有回應,他憤憤然扭頭,只見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空蕩,只是門虛掩著。原來是夢。喉嚨煙熏火燎般的疼痛,讓他一陣悲涼。他怎麼能奢望一個男人,一個眾星環極的公子哥兒來照顧他?
門又輕輕被推開,他剛想說什麼,細軟的鞋底摩擦地面的腳步聲讓他不由得一怔,他太熟悉這腳步聲,帶著猶疑和忐忑,她時常是這樣悄悄地從身後上來妄想嚇唬他,只是每每他能都察覺到,在她捂住他眼前之前將她拉進懷中……他緩緩扭頭,看著穿著皺巴巴的白襯衣和黑布裙子瘦骨伶仃的人兒,襟前一灘褐色汙漬還是她出差之前的晚上,打翻了他的咖啡沾上的。
她走到他面前將水杯遞給了他,郭遠接過來大口大口喝乾了那杯溫熱的水。
“還要嗎?我再去倒。”
郭遠搖了搖頭,將杯子遞還給她,她接過來握在手心轉來轉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彷彿輕輕一掙,這層脆弱的網就會破掉,只能以這樣的姿勢維持。
她本來是已經睡下,接到高梵的電話就匆匆趕來,到了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