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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說,看到那鳥窩了嗎?裡面有三隻小鳥。我身子沉這梯子架不住我,你個兒小,爬上去把鳥窩搬下來,我們可以烤來吃。賀晨曦覺得難過,說能不能不吃它們?待郭遠首肯後,她便老老實實的爬了上去,坐在樹杈上摟著樹幹向下張望,好高,足足有三米多。
看她坐穩後,郭遠便悠閒的將梯子放倒,說你慢慢找,我先回去睡一覺,一會兒來接你。賀晨曦頓時心慌意亂,喊也喊不出來,顧目四望,猛然看見有條蛇樣的東西在葳蕤的枝葉繁茂間蠕動,她慌不擇路的往下跳,緊接著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路過的大人送她去了醫院,除了腦袋縫了幾針,輕微腦震盪都沒落下,天天好吃好喝,足足胖了一圈。但郭遠就慘了,一頓毒打是前所未有的慘烈,上中學後郭媽媽就幾乎沒再動過手,一是小夥子大了要面子,二是她就算想打也是追不上拉不住了。最後郭媽媽手中的傢伙什斷了七八根,抽得他身上一道道血稜遍佈。郭遠也是異常的倔強,不躲不閃,連眉都不皺一下,讓媽媽有種下手太輕的錯覺。
鄰居一個個來拉來勸,鬧了好半天才消停。晚上睡覺,背都挨不了床,咬著牙躺下去就不敢再翻身,一碰就往死裡疼,他一動不動像被釘在了床板上,瞪著眼瞧了一夜的天花板。
白天郭遠逃課來醫院看她,她很高興,看他坐在床邊幫她剝橘子。大熱天他穿著長袖,熱得滿頭大汗,稍稍挽起袖子,就能看到他手臂上的一道道血痕,問他疼嗎,他不在意的說,沒事,我媽的手輕,不捨得打。
她吃他剝好的橘子,含含糊糊的說等我出院了我們再去抓小鳥,希望它還沒被蛇吃掉……
他緩緩俯下身子,手撐在床上皺著眉看她,喃喃的說,你是真的假的?世界上怎麼會你這麼傻的人?她停止了咀嚼,含著半個橘子瞪著眼屏住了呼吸,他的臉越湊越近,唇尖觸碰到她的橘子便張嘴咬住,一點一點蠶食進嘴裡,全部吞沒後柔軟的唇瓣直接覆住了她的唇,舌尖在橘子粒和牙齒之間交纏,清甜的汁液橫流,滿口都是不可思議的味道。
護士長端著瓷盤推門進來,看到慌慌張張分開的兩個人,笑著說,趁人病要人命啊壞小子,小心我告訴你媽讓她再抽你一頓。郭遠抹了抹嘴說,誰說誰是八婆!護士長給了他腦門一記暴慄,一邊換藥一邊說,看到你們,想起從前了,我和我先生就是從你們那麼大就認識的,看看你們能走多遠。
郭遠認真的看著護士長手部的動作,不時幫她遞點東西,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等護士長走後,她的主治醫生進來了,笑眯眯撫著她的頭說,小丫頭今天表現得好不好,換藥有沒有哭?
沒哭。他認真的替她回答,惹得醫生哈哈大笑,拍拍郭遠的頭,繼續查床。
晨曦歪著腦袋思索,“你說他們是不是商量好的呀,一個當兒科大夫一個當兒科護士,夫唱婦隨。”
郭遠瞥了她一眼說:“像你就不行了,當空姐都要長得漂亮。”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當空姐了?” 晨曦很是莫名其妙。
好幾年後,兩個人簇擁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寫作業,靈光一閃,她突然想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郭遠看她笑得詭譎,便推她的頭說你幹嘛笑得這麼白痴,她卻絲毫不在意,沉浸在自己偶然發現的快樂中。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相信他們能走得那麼遠,那繞窗的清風,搖曳的樹枝都可以作證。
在後來無數個夜晚的淡淡的檯燈下,她輕哼著‘我要把這漫長冬至夜的三更剪下,輕輕捲起來放在溫香如春風的被下,等到我愛人回來那夜一寸寸將它攤開’,每個漫漫長夜,都像厚積薄發的藝術作品,等待那點睛的一筆。
如今希望破滅,她也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年華一點點付諸東流。還是會有一絲不甘,憑什麼要等跑到了終點,才說這場比賽早就取消。
回望空蕩蕩的來路,她試圖讓腦子和心麻木,忘掉這些年她是怎麼走來,忘掉等待的苦,也漸漸忘掉這個人。
最無奈如此,但人生就是這樣,不斷的丟掉包袱,不斷的重新上路。
◆第3章
是不能飲不可飲,卻也拼卻一醉。
清晨的露水把她涼醒了,從陽臺的藤椅上支起身子,全身都疼,像被人用錘子敲遍了全身,特別是頭,彷彿要裂開,洗把臉照了照鏡子,雙眼腫得像兩個浸在水裡浸得剔透的白麵饅頭。
有人敲門,她去開,門外是隔壁鄰居小翠,她一臉的擔憂說:“晨曦你昨晚可把人嚇死了。”
晨曦抓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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