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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位置,根本就不可能想像會有人選擇射門。我當時離羅納爾迪尼奧只有15碼的距離,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他將球踢起的時候,我能很清楚地判斷他這腳球沒有踢正部位。羅納爾迪尼奧很明顯是要傳中的,但是由於他腳法沒有掌握好,球徑直飛向球門。它飛得很慢,似乎是熱浪阻止—了它飛向球門。我抬頭看著這個在空中劃出弧線的皮球,各種可能性開始在腦海裡產生:它將落到我身後,它將被西曼沒收,也有可能傳大了,或者,會不會進了?不,不會的,我肯定……
球在空中飛翔的時候,球場上有一種可怕的寂靜。當球從西曼的頭頂和橫樑之間落入球門那一刻,我很肯定那只是僥倖。但是當我看了一遍錄影之後,我就不是那麼肯定了。在那個球場上,不管是英格蘭隊還是巴西隊,都肯定沒有人能預見到,或哪怕有一點點預感這個球會進,在這個球落進球網之前我始終是這麼想著的。如果我們輸了,大衛·西曼會因此成為球隊的罪人的。很多人都當過罪人:1998年是我,2000年是菲爾(菲利普·內維爾),而現在2002年可能是大衛·西曼。悲劇總是重演。
當我在6年前入選英格蘭國家隊的時候,他是伸出歡迎之手的幾個隊員之一。
後來在每次面對他的射門訓練當中,我們總是笑聲不斷。那是我在訓練過程中最開心的一刻。大衛·西曼確實是那場英巴之戰英格蘭隊最應該受到批評的人。但是當時,在靜岡,我真想走到他身邊,雙手抱住他對他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然而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我們仍然1比2落後於巴西隊,比賽還剩下40分鐘。
我認為,當時的觀眾中沒有人會看出我們已經從失球中恢復過來,而在球場上踢球的我看來,球隊裡缺少一個能把比分扳平的人。隨後,羅納爾迪尼奧由於嘲笑丹尼·米爾斯而被罰下,所有在場的英格蘭球迷都開始認為這是我們反擊的最好機會:11對10,我們取得了人數上的優勢。其他一些人則不站在我們這邊。巴西隊如果沒有人被罰下,是絲毫不會改變自己打法的,他們還是不斷地壓上,尋找機會攻入第三個球。而現在羅納爾迪尼奧被罰下了,我們看到了希望,或許他們會再犯一個像盧西奧上半時的那個錯誤,只要我們像上半時那樣打,還是有機會的。但是,巴西隊改變了打法,被罰下一個人之後,他們開始防守,旨在保住勝果。我們沒有多餘的體力壓上去打了,但是在最後的半個小時裡他們的防線很靠後,我們只有全線壓上。就在這個時候,巴西隊向全世界證明了他們是真正的倒球大師,只要他們需要,他們可以把球在自己半場不停地倒來倒去。我們惟一的機會是泰迪在對方禁區前被放倒,但是主裁判不認為這是個犯規,所以沒有給我們任意球。在那個時候,任意球是我們破門的惟一辦法了。
後來我也看到了他們怎麼大勝德國隊的,對被這樣一支整個世界盃賽上最出色的球隊淘汰的想法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安慰。我覺得我們在世界盃冠軍離我們最近的時候失去了它,其他英格蘭隊的球員也是這麼想的。雖然我對巴西隊充滿敬意,但是一想到我們幾乎是將勝利拱手相讓,我就非常難過。我們所有人都很低落,都被摧毀了。大衛·西曼在賽後站在中圈附近,儘管他身邊還有很多隊友,但他看起來就像世界上最孤獨的人。我走過去用手臂挽著他的肩膀,衝著他的:耳朵說:“別難過了,大衛。你已經很出色了,如果沒有你,我們是不可能走這麼遠的。那個球太奇怪了,你已經沒有辦法—了。忘了它吧,別讓人們看見你這樣。”
大衛什麼也沒有說。我記得當年我在聖埃蒂安的更衣室裡孤獨地待著,託尼·亞當斯對我說的那些話正是我所需要的。而現在,我雖然不能鑽進西曼的大腦裡,但是我知道他希望他的隊友來安慰他幾句。我就是那個隊友。
“來吧,大衛。我們出去走一圈,出去看看英格蘭球迷!”
這些球迷是偉大的球迷。我們知道他們對比賽的結果很失望,但是他們仍然站在他們的椅子上,等待我們出來,並且在我們出來的時候給予我們最熱烈的掌聲。
他們沒有向我們訴苦,也沒有過激的言語,他們一直在我們背後支援著我們,直到比賽的最後一刻。
整個決賽階段他們一直如此,他們是當時在日本的最偉大的球迷。
也許巴西的球迷也被這種精神感染了,他們向我們投以和給巴西隊一樣熱烈的掌聲。他們在慶祝巴西隊進入下一輪,但是他們沒有忘記對英格蘭隊表示尊敬,我欽佩他們的這種行為。
當我們回到更衣室裡坐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