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男人,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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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經紀悔死了,不該擠到最前面看熱鬧,圍觀汪大夏捱揍,現在好了,麻煩上身。
陳經紀是個草民,見官就得跪,他又沒個當官的爹,捧高踩低的衙役才懶得給他搬蒲團。
陳經紀跪在硬邦邦的地上回話,“草民陳矩,在鼓樓西斜街當經紀,今天早上……”
經紀行當靠的就是一張嘴,陳經紀三言兩語就把汪大夏打人的經過講述一遍,“……本想守在汪府門口,等汪千戶下了衙門評評理,結果沒等到千戶大人。汪大夏找到了餛飩攤,警告草民莫要找大人告狀,然後,錦衣衛就來捉拿汪大夏。”
“草民句句屬實,不敢說謊,甜水巷的鄰居、餛飩店的老闆還有租客都可以證明。”
陳千戶追問道:“從你被打,到餛飩店再次遇到汪大夏,中間你都沒有見到汪大夏本人,這期間有多長時間?”
“大概半個時辰(一個小時 )。”陳矩回憶道:“汪大夏把草民抓到馬背時,草民聽到附近龍華寺的敲響暮鐘的聲音,龍華寺夏天的暮鍾在酉末(下午六點二十)敲一百零八響。等到吃餛飩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路上有更夫打著梆子報時,當時正是第一更,戌正(下午七點)。”
陳千戶看著跪坐在蒲團上的汪大夏,目光冰冷,“從宛平的甜水巷到大興的府學,你騎著馬殺害我兒,往返剛好半個時辰。你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就連汪千戶都覺得兒子難脫嫌疑,催促道:“這半個時辰你都幹些什麼?有無人證?”
汪大夏支支吾吾,面有難色,垂著腦袋,雙手舉在胸口對手指。
陳千戶的目光殺氣騰騰,“汪千戶,你身為朝廷命官,可不能在公堂之上包庇殺人兇手。”
汪千戶做金剛怒目狀、爆發獅子吼道:“逆子快說啊!你若蒙冤,為父還能幫你平反昭雪。你若真的殺人,為父也救不了你了!”
汪大夏放下雙手,嘆道:“事到如今,我只能老實交代了。”
公堂上,府尹大人王泥鰍大喜:命案當晚告破,今年的政績考核無憂了。
汪千戶不敢相信的看著兒子,“你……你糊塗啊!”
陳千戶想象著親自當行刑人,將這小子千刀萬剮:汪衙內,在我割到一千刀之前,你可不要死啊!
公堂外聽審的魏采薇:什麼情況?陳大郎明明是我殺的啊!
汪大夏深吸一口氣,逼到這個份上,不說實話是不行的,只得老實袒露實情,說道:“我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各位猜猜我去了那裡?”
陳千戶說道:“你定是偷偷去了府學踩點,暗中盯梢我兒,好伺機下手。”
“非也非也。”汪大夏搖頭,“我去了三里屯,亡母在那裡有個陪嫁的田莊。”
三里屯位於北京東城的東邊,因為距離內城的朝陽門正好有三里的距離,所以叫做三里屯。
汪千戶有個不好的預感:“你去田莊作甚?”正是他原配夫人的產業。
汪大夏低聲道:“我把田莊給賣了。有個風水陰陽生找到我,說有人看中了那塊地,願意出兩千五百兩銀子買下田莊。我剛開始不同意,但是最近急需用錢,就約定今天在田莊交易。”
汪千戶騰的一聲站起來,“你母親的嫁妝都在夫人那裡保管,你是如何拿到地契的?”
“當然是偷……拿的。”汪大夏狡辯道:“本就是亡母留給我的遺產,我有權處置,繼母無權干涉。”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汪千戶衝過抬腳就踢,被木百戶攔腰死死抱住了,勸道:
“大人息怒!二少爺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急需用錢,問清楚再說。”
汪千戶只覺得心口疼,捂著胸膛說道:“敗家子還能有什麼苦衷,定是賭錢輸了,賣了田莊還賭債。”
“不可能!”汪大夏說道:“我的賭術不錯,向來輸少贏多,不信你們去賭莊問問去。”
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這下連木百戶都不知道該如何為小衙內開脫了,“二少爺少說兩句吧,看把你爹氣的。”
一旁圍觀“父慈子孝”這一幕的陳千戶把手一擺,說道:“汪千戶要教子,回家去教,這裡是公堂,審問犯人的地方——汪大夏,你去三里屯賣地,這都是早上發生的事情,我兒子死在傍晚。”
汪大夏說道:“三里屯路途遙遠,我上午賣了地、簽了契約,田莊裡還有我母親的部分嫁妝箱籠,我就在三里屯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