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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開始摟著聊天。
她越是言語輕鬆,我越是感到驚恐,“勃勃,你,你怎麼了?”
單勃把頭趴在我的胸膛上,“我要記住這個心跳,記住這個聲音!”
我愈發慌亂,“勃勃,你可不能退縮啊!我們得一起頂住!我們到了現在這一步,可不容易啊!”
單勃坐起來,看著我微笑,沒有作聲,但是,眼淚忽然不停地順著面頰滾落下來。
我趕緊去給她擦眼淚。
她抓住我的手,“老虎,再見了,我們可能沒有緣分啊。今天下午,單位讓報名到貴州的分公司,我報了。估計很快就走了。答應我,你自己好好過,好好地照顧好跳跳!”
我心如刀絞,眼淚橫流,又慚愧萬分。
我是個窩囊廢,不配單勃這樣的愛人!
單勃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髮,“老虎,你不要自責。你如果忍心捨棄兒子,你就不是你了。我也不會喜歡那麼狠心的老虎!我的心,永遠都是你的!這輩子我是沒有希望和你在一起了。我希望下輩子能和你作夫妻。不不,我要立個遺囑,你也立個遺囑。死後,我們的骨灰要放在同一個骨灰盒裡。無論誰都無法再把我們分開了!”
她一邊說,一邊淚流不止。
我心痛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胸膛拔開。
突然間,我一愣,猛地雙手抓住單勃的手臂,“你是不是有什麼絕症,趕快告訴我。所有的小說、電視裡都是這麼寫的。你離開了,後來就有了絕症。一個人孤獨死去,我一輩子負罪終生。你說,你快說,不許撒謊!
你要是有了絕症,我就一切都不管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慘笑了一下。“那是小說,是電視。可這是生活!
老虎,你始終是個好人。
真的是個好人。
我因為你是好人而和你在一起。也因為你是個好人而不得不和你分開。我什麼毛病都沒有,我身體好著呢,‘吃麼麼香,身體倍兒棒!’連腳氣都沒有。“
她努力和我開著玩笑,可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悽慘。
這個世界上真是有很多比絕症更悲慘的事情。
我想要一個理由,想要一個支點,可我得不到。
讓人分開的不僅有生死,有病痛,有人禍和天災,還有死神一般無可阻擋的無奈!
我們緊緊擁抱著,誰也不願意入眠,不願丟掉每一分在一起的時間。
夜,就那麼過去了,陽光漸漸爬進窗臺。
頭一次,我對陽光切齒痛恨。
看著我通紅的眼睛,單勃萬分不忍,“老虎,你睡會兒吧,我後天再走算了,再陪你住一天吧!”
我抓著她的手,睡著了。
忽然,我從驚恐中醒來了。
天光已經大亮,屋裡靜的可怕。
我慢慢起身,走到臥室門口,艱難地開啟門走了出去。單勃不在客廳,不在廚房,也不在衛生間。
雖然,她的牙刷還在,她的涼的內衣還在,她的粉紅色拖鞋還在,她親手掛上去的中國結還在,她昨夜留下的餘香還在。
但是,我從心底裡知道。
單勃,從此走出了我的生活。
後來的兩週,跳跳又發了一次燒。大夫說是有點感染,我晚上和洪歌輪班兒去陪他。一個月後,兒子徹底康復,出院了。
出院後不久,洪歌和兒子搬了回來。
洪歌沒有敢動單勃留下的任何東西。所有單勃安置的小裝飾,她都很用心地每天擦拭。可是,我看著那些只有更心痛,“收起來吧!”
洪歌把它們都仔細地用報紙包好,一件件妥帖地收進了吊櫃裡。
洪歌沒有提出過那方面的要求,我也沒有。
她總是對我好像很感激,“謝謝你,老胡,你真是個好人。放棄你,真是我一輩子的錯!可是,我知道,我在再也沒有機會贏得你的心了。
在我的工作失而復得的時候,我卻把我的愛人丟了。“
她低聲哭了起來。
我很同情她,但是,卻沒有辦法。
我試著去安慰她,“洪歌,別哭了,別讓孩子聽見!”
她直起身子,“不用,你不用管我。我知道,你肯讓我回來,不是要當我的丈夫,而是為了當好跳跳的父親。你放心,我會好好配合你的。我已經非常感激你了,你不用對我太好。那樣會讓我更加羞愧難當!”
有時候,我偶爾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