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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但是這回,她不但強忍住自己小饅頭傳來的劇痛,反而關注地探視公機“加油管”的傷情。
“老胡,疼不疼!”她關切地問我。
我有點受寵若驚,“不,不疼!”的確不是很疼。多年的“鐵槍功”不是白練的,要不那次的“血腫”也不會那麼快就恢復。單比那個地方的抗擊打能力,我至少相當於“八級”街頭打手,不知道這個能不能相當於高階職稱。
洪歌安慰過我之後,還掙扎起來要去給我煮碗湯醒醒酒,“這肯定是喝酒喝多了。”
我連忙攔住她,扶她在床上躺好,又弄來熱毛巾敷在她的小饅頭上,可能創可貼的大小更合適些。總之,希望沒有淤血才好。洪歌好像很感動,緊握著我的手,“老胡,你,你對我太好了!以前,我太不是人了,我是妓女,我是畜生,我瞎了狗眼!我是日本鬼子,我——”
我連忙拿起電話撥120,看來她還把腦袋磕傷了。
難道我的“鐵槍功”又升級了?
洪歌按住電話,溫柔地像泡了四十九分鐘的泡麵,“洪歌,我是你的初戀是吧?你不管怎麼樣都愛我是吧!”
我心裡有點發毛,“你,你咋了?得艾滋病了?”
“放你孃的狗臭屁!”洪歌突然怒吼一聲,嚇得我好懸一屁股坐地上。
“我才不會的那種病呢!”洪歌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可也不好意思硬充溫柔了。說實話,她想現在這樣說話我比較習慣。
靠,真是賤骨頭。
“那你?”
“我,我要下崗了!”洪歌說完這句話後,如釋重負,閉上雙眼,再也不看我了。但她的胸部起伏很劇烈,好像在等我的宣判。
前一段就風傳她們單位要改股份制。她沒有當回事,幾十年的老單位了,哪能說改就改了。可真的一改,她就傻眼了。原來老總現在變成了現在的董事長。雖說“帶兵的還是先前那幾個老把總”可以前養的閒人是吃國家,現在再養閒人可就是吃自己了。立刻,像洪歌這種沒有什麼技術特長的人就危險了。其實我早就提醒過她,趁年輕,有精力,多學點,充充電。可她根本不聽。現在晚了!
唉,不光是她,我不也晚了嗎?能預見到困境是一回事,能鼓起勇氣和毅力堅持著去和困境抗爭是另一回事。
“你怎麼知道的?”我儘量不帶出太多情緒地問她。
“小龐告訴我的,也不知道她從那兒得來的訊息,問她她也不說,好像下星期一就宣佈結果了。”
我的頭有些大,這回真有點麻煩了。現在我的工作已經前途未卜,洪歌的又丟了。將來孩子可怎麼辦啊?幸虧這房子是已經買下來了。真不行將來我們三口住一間,另外兩間出租?我突然覺得,這十幾年的福利待遇和這十幾年的閒散生活實際上是一把巨大的無形剪刀,它悄無聲息地,緩慢地,剪去了我騰飛的翅膀。我好像是個寄生蟲,鑽在人的肚子裡混日子。總以為,人的肚子就是全部的世界,就是自然。可是,當我要被趕出去時才發現,人的肚子外邊是一個更為廣闊的未知世界——真實的世界。但是,我卻沒有獨自在那裡面生存的能力。我真應該早點捫心自問:“傻瓜,你還有自己的翅膀嗎?”
正想著,洪歌突然哭了,“你要嫌我,要和我離婚,我也不怨你。我知道你現在是男人三十一支花,我現在是豆腐渣。你和我離了再找緊繃繃的小姑娘去吧。我現在是配不上你了。”
“你都想那兒去了。你下崗了正好,我養你!咱也學學外國人,過過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女的在家照顧孩子,男的出去賺錢。這回你可有時間搞創新”性“研究了。”我硬著頭皮豪氣地勸她。
洪歌感動地撲到我懷裡,“老公,好老公!”她的鼻涕眼淚糊了我一胸脯。真怪,看到洪歌哭我也難受,可遠遠沒有單勃的眼淚那麼讓我心痛。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咪咪大了眼淚的殺傷力也大?
一想起單勃,我煩心事兒也勾起來了。
後天就是星期一了。
我把科裡的老大給打了,這個事情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還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事實已無法挽回。唉,先不想那麼多了。等到星期一,一切自然有分曉。現在還是先哄睡了洪歌,自己想點高興的事情吧。
洪歌睡下以後,我也躺下了。
閉上眼睛,單勃也用“真理”的姿態,挺著那對完美的咪咪,開始在我面前晃呀晃,晃呀晃。
在夢裡,我發現自己依然很窩囊,龍爪手照樣對單勃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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