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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點頭,就是這麼個理。
“依附盜匪,這聽起來挺荒唐,不過,卻也是有例子可舉的。”陳燃道:“北荒那邊,有十多個聚落吧!七百人,還是八百人,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們其實等於向盜匪屈服了。稅是不向王國交的,盜匪在他們名下就相當於那些惡霸和無德的領主老爺,一年下來,辛辛苦苦的勞動才所得,被掠去不少,自己只能混個半飽,還得提心吊膽地過日子,說不準什麼時候,自己就被打了,老婆、女兒就被糟蹋了。不過,他們仍舊活著,為什麼不逃呢?聽說王國在恢復戰爭的創傷、用錢的地方很多,艾爾文地區也稅很重,而且底層的民眾都是給貴族們打工,土地都不是自己的,一來一去,就是日子好一些,也非常有限。”
人們嘆氣,誰說不是呢!如果艾爾文真是天堂樂土,人們還幹嘛來西部?還不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艾爾文、暮色森林、赤脊山,這些地區的土地都是有主的,你耕種,等於是租借領主的土地,稅重的很。當初來西部,就是為西部有個奔頭……
“另一條大路,就是靠自己。”陳燃繼續說:“我們哨兵嶺之前就是這麼做的,自己種,自己收,假如早看穿了貴族們的嘴臉,不積錢向他們請求支援,今年下來,到也能攢幾個小錢。最起碼大家都能吃飽,偶爾還能改善一下。可這樣風險也很大,沒人來幫我們,誰都指望不上,跟盜匪的仇是越結越深,不但平日要防著騷擾,一旦發起狠來,還要硬拼,鎮西的墳園埋著的,不少便是死於非命。這種時刻提心吊膽、隨時可能喪失親人的日子,也不好過。”
人群中氣氛壓抑,陳燃的話讓大家想起了那些慘死的家人,不少人還落了淚。“我們的日子,過的怎麼就這麼苦呢?!”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醒過味兒來,大聲問:“哎?所羅門!你不是說有兩條路嗎?就這樣的兩條路?這不都是死路嗎?”
陳燃點頭,“路確實是路,也確實是死路。我跟大家繞了這麼半天,核心的思想其實只有一點,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他的聲音突然轉高,變得鏗鏘有力。“當初,來西部拓荒,這裡豺狼人、山狗、野豬,到處都是,我們有什麼?有這高大的鎮牆嗎?有這眺望的哨塔嗎?有這擋風雨的房屋嗎?沒有!有的就是手中的棍棒,一頂帳篷,幾件隨身的物品,幾天的口糧。但我們有一樣值得稱道的東西,那就是勇氣!逼上絕路的勇氣,打不到獵,我就得餓死,砍不倒豺狼人,我就得反被砍死。這是什麼?這就是搶!跟天搶!跟地搶!跟所有敢於威脅我們生存的搶!不管他是狼人、狗人還是其他什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們難道沒有發現,現在的情況跟當初是那麼相似?眼前有路,但都是死路,那就等於沒路,沒路,就要淌條路走走!”
直到現在,人們才明白陳燃究竟想說什麼,不少年輕人已經被他的氣勢和語言所蠱惑,高舉著拳頭,狀似幡然醒悟的吼:“對!我們已經沒有路!沒有路,就淌條路出來,就像父輩的開拓者!”
陳燃眼中閃爍著鋒利的光芒,昂聲道:“我知道一句俗語,叫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盜匪當初有什麼?他們是什麼?一無所有,一幫石匠。窮的就剩一條命,於是拿命搏,贏了就逍遙,輸了,也算個痛快。他們敢搏,我們為什麼不敢?捨不得手裡這點產業?可這點產業被搶、被糟蹋了,我們不照樣得死?照樣斷了活路?既然沒活路,我們就索性拿命搏!地不讓種,我們不種了!房子不讓住,我們也不住了!我們也流動,我們也劫掠,我們也可以打獵為生、我們也吃的下苦,受的了罪!盜匪搶我們,我們就搶回去,盜匪殺我們,我們就殺回去。比的就一個,為了生存,看誰能付出更大的代價!……”
此刻的陳燃彷彿是隻極具攻擊性的頭狼,他的‘嚎叫’,喚起的是人們的血性,很多人的腦子裡已經盡是‘被逼上絕路,我們要拼命!’這一類的想法,那些年輕人,更是激動的恨不得現在就提著武器跟盜匪們幹,有死頂著,誰怕誰?反正對方也不會給自己留活路。
“嘶!”斯托曼父子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驚歎。蠱惑人心的本身先放在一邊不談,他們父子,跟陳燃的本質區別就是缺乏主動意識。以前光想著如何能較少損失,保全大家,光想著己方實力不足,應該藉助高牆厚壘,來抵禦強敵。從沒想過,也沒敢想以暴制暴,聽聽陳燃這話,地都不種了,房都不要了,破釜沉舟,以牙還牙,以血換血!如果確實是命都不要了,還真就是沒什麼可怕的了。
“我們跟他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