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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孵化基地的另一室中,一隻銀甲刀蟲適時睜開了眼眸。這場戲它已看夠,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強大的能量在它身周流轉,它的面前不遠處,空氣如水波般一陣扭曲,散發著淡淡柔光的橢圓時空門開啟。
銀甲刀蟲剛展開翅膀,Dcr的巨爪再度從地下探出,扯住了這隻奇特刀蟲的一隻爪足。
沒有絲毫猶豫,銀芒一閃,刀蟲切斷了自己被扯住的那條下肢,衝進了時空門,導致Dcr故伎重演的另一爪落了個空,探出半截身體的Dcr吃雞腿般啃著新到手的爪足,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時空門那已縮成一顆珠玉般大小的亮點,若有所思……
失去了腦蟲,蟲族基地一下子陷入了癱瘓。Dcr啃食完爪足,又回去生吞了索拉的另半邊腦袋,能力結束。片刻之後,荒涼山基地的蟲族易幟,腺素分泌,所有單位俱都成了漆黑油亮之色。
一頭蠍子被Dcr召喚至地下孵化基地併吞食,然後,無數根鮮紅的、如電弧的光線單項連通了地下基地的每一個蟲族單位和Dcr,這是蠍子的‘生命奪取’技能的變種,深淵君王在毫不留情的殺掉所有活物,即使對方俯首稱臣。
地表,肆虐的冰雨無法撲滅荒涼山蟲族基地熊熊的光焰,那無聲的燃燒,蠶食、剝奪、抽離著它所碰觸到的每一個生命的生存權利,好在它們的蔓延需要活物作為媒介,荒山中冰冷的岩石能夠有效的組織這種赤色災禍造成更光範圍的破壞。
蟲族地下基地中無數的戰鬥單位皆化成了枯朽殘渣,但Dcr仍不滿足,他的利爪變成了五根蚊蟲口器般的吸管,然後,狠狠的插進了孵化池的有機壁。由邊緣向核心,包括蟲土在內的所有蟲族單位,都在一種唧唧的彷彿是痛苦呻吟般的響聲中顫動著、枯萎著,消亡著。
短短的十數分鐘,偌大的地下基地徹底陷入死寂,只剩下生命力最頑強的主孵化基地枯朽著外殼,等待死亡的臨近。
地表基地數以兆計的光斑,凝縮成一條條緞帶般的光流,消亡著,一路喧囂著,從Dcr破開的通道湧入地下,最終湧入Dcr的身體,消失無蹤。
Dcr似乎很滿足於這次能量吸取,他分解了爪、翅,修復了身體,並使之還原為正常體態,然後在陳燃的顱腔內結出一粒米粒大小、血脈相連的瘤塊,隨即主動讓出了身體的操控權。
只有列席權的陳燃從始至終、無奈的以第三者角度看著這一切,心中頗有幾分人們所說的‘百感交集’的滋味抑鬱不去。
分析Dcr,他的戰鬥風格屬於霸氣的正面強殺,兇狠凌厲、勇悍無畏。最關鍵的是,Dcr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沒有廢話,不需要別人的意見,也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不斷向完美、強大,這一目標前進!孤獨的、持之以恆的數億年如一日……
在這樣純粹的如同鑽石的意志面前,陳燃第一次生出渺小卑微的怯懦,真實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時刻都有可能被取代的壓力。
以前,他試圖說服自己將‘人格取代’這個嚴峻的課題交給主宰去處理。而這一次,主宰隱晦的給出了他答案: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道理,它的發生就是道理。主宰提供的只是一種‘道具’般的幫助,一切可能,一切結果,最終仍取決於自己。
這不得不讓陳燃重新考慮Dcr的成長問題,Dcr越強大,陳燃本身也會獲得更多的好處,但彼此之間的差距也會隨之加大,終有一日,Dcr將完全壓制陳燃的意識,成為這軀體的絕對主宰,陳燃相信,按現在這種情況發展,這一天絕不遙遠。
雖然此刻陳燃並不知曉顱內Dcr已經建立了一個‘意志侵奪點’,但稍動動腦子,就能揣測出Dcr吸取大量能量的意圖。
肯主動讓出身體的控制權,怕是能量已經達到了第二次飽和,進入了新的蛻變休眠期。
兩相比較,這次荒涼山之行的勝利,被突發的‘人格病變’所引出的種種惆悵,沖刷的如同落在水缸中的一勺蜜糖,淡的幾乎毫無所覺。
從思緒中迴歸現實的陳燃想要站起來,剛一挪動身體,萬千鋼針刺體的疼痛讓他險些疼暈過去。陳燃的身體發生了質變,但Dcr留給他的是一副嚴重體能透支的軀殼。就彷彿一個能量充盈的B極品蛻變成了空殼的A級品一般。
“very well!”陳燃心中強烈鄙視了一下Dcr的行為,果然是交給他一個爛的不能再爛的攤子!
赤身裸體的他像個羊癲瘋患者般,在孵化池僅餘的一片膩滑蟲土上痛苦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