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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偶爾會得寸進尺地說：“人其實都是賤骨頭！”

兔子聽了不生氣，流氓也跟著不生氣。但兔子會笑嘻嘻地回一句：“人家燕子也是人嘛！”

氣的燕子頓腳大叫：“你們還想不想要獎金！”說話的口氣儼然她是老闆，獎金是她發的一樣。

燕子在公司的行政部工作，胖姐近來陸續把公司行政方面的一些事交給了燕子負責，說是要培養她接過行政這一塊。他們公司是個家族式企業，胖姐相當於公司的副總，也是股東之一。她主要管公司的財務和行政，以前缺人手，事無鉅細喜歡自己親歷親為。事無鉅細的親歷親為是很多女性領導人的特點，是優點也是缺點。優的方面是工作上不會出很大的差錯；缺的方面是久而久之會擾亂工作層次和程式，使下面人慢慢失去主動性和創造性。這是兔子工作這麼久唯一對公司作出的一點貢獻。因為他的這個觀點胖姐聽進去了，為此兔子也深受胖姐的喜歡或賞識。

胖姐幾次都想提拔一下兔子，只是兔子太不爭氣，在技術部沒有一個不說他吊兒郎當。兔子本來專業就學得不好，在學校四年估計一年的時間在打球，一年的時間在睡覺，一年的時間在泡妞，剩下的一年時間在學習。而學習的這一年時間裡花在英語和語文上的時間至少在10個月，餘下的兩個月花在專業和其他功課上。這麼一算和分析，兔子還能有什麼尿水？畫一些簡單的圖紙還可以，再深一些的東西他根本就搞不懂，打打雜倒是個好手。

本來兔子能畢業就是因為校長喜歡他，說他雖然學習不咋地，但還是為學校的田徑和籃球事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人不能求全責備嘛！有些教授的能力並不比兔子強到哪裡，比如運動能力、社會活動能力。有一位教授曾經跑到我這裡告狀說兔子搶了他的女朋友，我認為這也是一種能力嘛！兔子是個人才，這是我的意見，也就是學校的意見。

校長講完這番話後，有人打聽到校長的底細，他轉業到地方前是某野戰軍的團長。在部隊時，他帶的那個團年年是集團軍的體育先進單位，他也多次被評為優秀團長。因為在他那個團，各種活動搞得豐富多彩，戰士一點都不想家，每次老兵退伍總有三分之二寫申請書要求再當兩年兵。

官場上有句話：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行也不行。兔子出了校園就不是校長能說了算的了，是不是人才要靠社會來檢驗。

流落民間的兔子至少現在還看不出有什麼大的名堂，連一個小小的技術部主管都勝任不了，硬要說是人才未免自欺欺人。

兔子不勝任，機會當然屬於人家流氓的了，何況流氓來到公司後為生產上解決了不少技術難題。

看到流氓和燕子被公司重用，兔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同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差別咋就慢慢大了呢？兔子經常用這句話自嘲。因為兔子從不小雞肚腸去嫉妒誰，心態非常好，照樣該扯淡時就扯淡，該玩的時候照樣玩。

兔子是個樂天派，年輕人床頭都喜歡貼美女帥哥的照片，他卻用古老的毛筆寫了幾個字：天生我材必有用！方方正正貼在床頭。而且貼的位置經過仔細考量，睡在床上一側身就能看到。唯一不足的地方是字寫得太差，筆畫該直不直該彎不彎。尤其那個感嘆號更是敗筆，粗粗的像根棍子，下面似連非連一個大大的圓點更像是男人的那玩意兒。害得每次燕子來房間溜達溜達，不敢正視又不得不視。

兔子經過好幾天的反思，作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要請胖姐吃頓飯。吃飯不是目的，有個機會單獨談談才是最主要的。

第十一章

深圳秋日的陽光雖然還有點熱度，但性情溫柔了許多。如果是在樹蔭下的空氣中還能感覺到一絲涼爽。於是人們並不討厭這裡秋天。

兔子對胖姐的感覺就像從夏天到秋天的過程一樣，秋天的印象總是要比夏天好。和胖姐相處久了，各自的脾性都擺在了那裡，久而久之習以為常了。加上胖姐對自己確實很關照，人非是草木，總會有感恩之心。

那次遲到扣獎金的事流氓知道了一定會心裡不爽，因為兔子只扣了半個月的，而流氓是扣一個月的。這是胖姐喜歡兔子在徇私舞弊，以感情代替制度。胖姐交待兔子不能讓流氓知道這事。這種交待非常顯得多餘，兔子不可能會告訴流氓，往兄弟的傷口上撒鹽不是人做的事。對這事兔子心裡既不高興也不得意，反而有些彆扭。他知道自己高興了就是淺薄，得意了就是小人。還有就是感覺這事兒對流氓太不公平，畢竟是自己的哥們。一件看似簡單的事情把兔子的心情搞得複雜了。但不管怎樣，兔子對胖姐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