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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的訊息,訊息上週揚開玩笑說自己謊報了軍情,那並不是裴行初的女朋友,只是他的合作伙伴。 但江晚盯著那條資訊,本就脹痛的心臟更往下墜了些——因為她知道即使不是那個女生,也不會是她。 而且這輩子,有很大機率,都不可能是她。 按了響鈴服務,問服務生要了些摩洛哥當地的酒。 江晚很少喝,但大概是因為基因,她酒量很好。 所以沒有想過那天會醉。 大概是真的太難過了。 裴行初是在晚上十一點半接到的警局電話。 那會兒他剛回酒店,在問助理第二天飛淮洲的時間。 警察在電話裡跟他確認妹妹的姓名,讓他過去接人。 警察說是在一處娛樂場所把江晚弄回來的,當時她正在跟人打檯球,喝了點酒,被幾個有過前科的痞子圍住,幸好當時警察查到那地方,逮人的時候順便把江晚撈了出來。 有女警員檢視了她的護照,問她有沒有能聯絡上的家人或朋友,她反反覆覆唸叨著一個號碼。 打過去——是裴行初的。 裴行初趕到,看到歪倒在座椅上幾乎不省人事的人,肺幾乎要氣炸。 沒打電話給林芝華或者裴友山,避著幾個來談合作的朋友,甚至是助理,把江晚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再之後就是坐在床邊喂她藥的時候,被人揪住衣領。 醉得不省人事,喝酒吹風又低燒。 腦子一團漿糊的江晚以為這是夢。 情竇初開,彆彆扭扭的知道了自己的那點心意後,她夢到過裴行初很多次。 但那是第一次,在夢裡,兩個人離得那麼近。 然後—— 也是第一次她由著自己的想法,勾著人的領子親了上去。 她太難過了,在夢裡看了那麼多次的背影,這次終於有了正面,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好虧。 其實她並沒有大家看起來的那麼膽小。 她不是畏縮,也不是不勇敢,只是太善良。 她總是把所有人都放在自己之前,從不會不計後果去做事情,她希望大家都幸福,快樂,自己不要給任何人惹麻煩。 因為她得了很多無親無故,卻無條件的愛。 她無以為報。 親完人的人迷迷糊糊倒下去睡了,剩裴行初自己坐在她床側。 水杯放到床頭,沒再糾結她究竟有沒有把杯子裡剩下的沖劑喝完。 從小到大幾乎連異性手都沒拉過的女孩兒,接吻技術能好到哪裡去。 只是輕輕貼著,還帶著微苦的藥氣。 裴行初在那瞬間揚起的手,卻始終沒有落下去推開她。 說不清那幾秒間,是恍然更多,還是私心更重。 在她床邊坐了會兒,再抬頭,目光落在床上那人身上時,這幾年第一次縱容自己親近她。 他抬手,幫她抹掉了唇角殘留的淡白色藥漬。 再接著,關掉燈,起身去了陽臺。 裴行初很少抽菸,但那天陽臺的菸灰缸裡零零碎碎落了數不清的菸頭。 他想了很多。 譬如她是喝醉把他當成了別人,那種心裡牽腸掛肚的小男生。 再比如這真的只是一個混亂意識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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