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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圍屏,紫檀雕山水人物的寶座,黃緞平金龍座褥上鋪著藤涼蓆,繡黃江綢靠背、迎手。下面是花梨木的腳踏,套著黃氈套。寶座兩邊是紫檀的香幾,上面放著銅鍍金嵌玻璃筒式玉石萬年青盆景。
西間靠北牆設花梨包鑲床一張,掛著大紅色的百子千孫帳子。床邊是花梨木的梳妝檯,落地的穿衣鏡,對面是通頂的花梨木大櫃。
東間是讀書待客的地方,臨南窗的前沿炕,靠北窗的書案、書架。毓秀見祖母等人進來,早就從東間迎了出來,她搶前幾步扶起已經跪下的覺羅氏,笑盈盈的道:“瑪嬤,都說了,私下這安就免了。”
覺羅氏搖了搖頭,“禮不可廢。”
毓秀只管笑嘻嘻的,到底沒讓她真的行禮問安,直接把人拉到炕邊坐好。吩咐人上茶之後,她才開言:“瑪嬤,伯母、額娘,朝中的事兒你們想必也知道了,如今那起子奴才到處送禮鑽營,只想著央人在皇上那裡求情,好少受些處罰。就我所知道,太皇太后和皇額娘那裡已經著實去了不少以前伺候先皇的老人,還各京中各個王府、公主府裡怕是最近也有動作了。”毓秀搬著手指頭數,發現內務府裡的勢力錯綜複雜,幾乎排得上號的王爺和出嫁的公主們,都有門人擔著買辦之類的肥差,這次被收拾的很多,幾乎算得上是一網打盡。
“瑪嬤,您們回去一定約束著下人奴才,現在這時候決不可生事。另外也跟大伯和阿瑪說一聲,別摻合那些事情,若有求到頭上的,再難得也推了。”我這回得罪的人可多,萬一人家趁這時候給咱們下個套,可是麻煩事兒。
覺羅氏早就跟兒子兒媳商量好了,家裡也開始閉門謝客,就連佟國綱這種喜歡惹事的頭子,都告了病,在家貓著。
這次事情鬧出的動靜這麼大,被收拾的人也多,佟家早就把其中的厲害關係弄清楚了。赫舍里氏不光是婆家這頭,連著孃家那邊也得了不少訊息。只是想比於佟家,赫舍裡家那邊,到是頗有怨言。
赫舍里氏綜合了兩邊的訊息和意見,也對毓秀的做法有想法,正好今天說到這裡了,她一股惱兒的把擔心都說了出來,“娘娘,您才接手宮務多久,是不是有點急躁了。內務府那些人豈是好惹的,很多都是伺候過太宗、先帝的老人,就算是皇上也得給幾分顏面的。”你得罪的人也太多了,不怕人給你挖坑啊。
毓秀一笑,抬手理了理垂在耳邊的流蘇,“額娘,萬歲爺還有大事要做,總不能讓家裡的小事拖累他吧。再說,內務府那些人也太猖狂了些,若不趁現在收拾了,等他們勢大了,再收拾就晚了。”
赫舍里氏也不好問毓秀,康熙要做啥大事兒,那是她不該知道的。只是內務府啊,主要服務的物件就是皇帝一家子,自家姑娘可還沒生娃兒呢,萬一他們在重要關頭下黑手,那可是要命的事兒。
毓秀早就想到了,她安撫的拉住赫舍里氏的手,小聲的道:“額娘別擔心,皇上說了,以後在內務府當差的,不光是內務府包衣三旗,還有滿漢大臣,內務府的制度重新修訂,以後內務府裡面,除了都虞司、上駟院、武備院、奉宸院之外,都歸我管。”呵呵呵,所有進錢的地方都歸我管。
喲,她們家那位皇帝姑爺還真信得著她閨女,赫舍里氏吃了一驚,偏頭看了看小有得意的自家閨女,想著聽人說,自家這閨女手段好得,在幾個月內把宮裡弄得像個鐵桶似的,想知道點訊息這個難。原本她還不信,如今看來怕是真的。
覺羅氏拍了拍毓秀的手,淡笑道:“娘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家裡這邊您不用擔心,咱們誰也不是傻子,都小心著呢。”
毓秀點了點頭,心裡一直轉的那個念頭,此時正好說出來,“瑪嬤,這次整頓內務府,到讓我聯想到家裡那些下人,他們在咱們家的地位與內務府的那些奴才們在皇家的地位一般無二。只怕有些人,常常仗著咱們的勢在外欺侮人,或者貪了家裡、外人的錢財,去插手一些官司……”
瓜爾佳氏皺了眉,“娘娘只怕多慮了,咱們家向來管理嚴格,這樣的混帳事兒,再不會發生的。”佟家如今還未分家,都是住在一起,由瓜爾佳氏掌家。
“伯母管家嚴厲,我自是放心的,不過白說一句,讓大家心裡有數罷了。”毓秀可是知道,康熙這回收拾了自家的下人,讓大臣們看了笑話。那小心眼兒的人,過一段時間準會嚴查朝臣們的家人,到時候牽連的人只會更多。
佟家幾個女人從宮裡回家,覺羅氏想著毓秀不會沒事兒提起自家下人的事兒,她覺著不對勁兒,便叫人把兩個兒子招了來,將宮中一行,跟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