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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翻著手中的李義山詩選,將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扔到一邊去了,專心的看書。今天沒人來求情最好,若是有,正好藉機再清理一遍。若不是怕折騰的太過,會使人心生變,她都想效法我黨肅清內部敵人的手段,徹底的把宮內換血一次,好讓她的居住環境的安全係數再次上一個臺階。
唉,水至清則無魚。這還是康熙知道她的打算之後,特意點給她的。果然,她就不是個玩政治的料兒,耐性太差,事非觀念太強,愛恨太過激烈,真是不大好。
素問和靈樞兩人守在屋裡,聽到毓秀嘆氣,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對著書本發呆,兩人都沒出聲,坐在木炕上繡著荷包。
主僕三人看書的看書,做女紅的做女紅,屋子裡偶爾響起翻書的細微聲響之外,便再無餘音。
這時,從西六宮那邊,一個穿著月白色旗裝,梳著小兩把頭,只在頭上帶著兩朵通草絨花的年輕女子,扶著宮女的手,快步向坤寧宮走來。
那女子,脂粉未施,眼睛微腫,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剛剛痛哭過,臉上尤有淚痕,讓她看起來柔弱無依,楚楚可憐。
“姑姑,麻煩請通傳一聲,妾赫舍里氏求見皇后娘娘。”僖常在來到坤寧宮外,不出意外的被守在門前的宮女攔住了,她摸出兩個荷包,遞給門口打簾子的兩個宮女。
“僖小主,這個奴婢等可不敢拿,你收回去吧。奴婢這就去稟報主子娘娘,小主兒稍等。”那個穿著淺綠長袍,深綠色馬甲的宮女,微笑著給僖常在行了禮,挑起簾子就進去了。
康熙處理完了前朝事兒,過來坤寧宮接毓秀,好一起回西內。走到坤寧宮前,正好跟僖常在碰上。他掃了僖常在了一眼,不大高興的問:“好好的哭什麼,規矩都學到那裡去了。”
僖常在前段時間曾在御花園裡偶遇過康熙,還跟他聊了幾句,並且得了讚美回來。她原想著,總算是在皇上面前露了臉,看皇上的意思,應該對她的印象不錯,沒準這幾天就能侍寢呢。誰料想,等來的不是侍寢的旨意,到是宮人傳來的皇上要殺她大哥的驚悚訊息。剛聽了宮女的話,嚇得她當時就哭了出來。這邊還未哭完,又有人來說,她娘被皇后娘娘把誥命給擼了。這回她可坐不住了,換了身衣服,也未上妝,帶著宮女就奔坤寧宮來了。
僖常在出來的時候是帶著怨氣的,她爹可是皇后娘娘的堂舅,論起來她們兩人也算是堂姐妹。平日裡在宮內,她撥尖專寵,不讓皇上近嬪妃的身也就罷了,憑什麼還要將她孃的誥命給除了,誰給她的權利真真是鐵石心腸,半點親戚的情份都不顧念,下手真狠。她滿心滿眼的認為,就是因為皇上前些天稱讚了她,惹到了皇后娘娘的眼兒,所以才變著法兒的拿她娘出氣。
此時僖常在一見康熙,眼淚就止不住了,成串成串的往下掉。還沒等她哭出康熙的憐香惜玉之心,就被康熙兩句話給訓清醒了。對,宮裡的女子,不管多苦多痛,都不能流眼淚,更不能在皇上面前流眼淚。她們唯一能對康熙做的表情就是笑,還要端莊的笑,太過於現媚的,輕責被罵,重責就會捱打,甚至扔進冷宮裡。
“皇上,妾的額娘被皇后娘娘黜了誥命。妾實在是想不明白,妾的額娘哪裡做錯了,以至於讓皇后娘娘生這麼大的氣。”她好容易見到康熙一次,還趕上皇后私自用權,除了大臣之妻的誥命一事,她要是不告狀,並且藉機表達一下她的孝道,可就太浪費了。
康熙停下了正要進屋的腳步,反回身來,看著素著一張臉的僖常在,勇敢的抬起頭,倔強的看著他。怎麼著,替她娘申怨的時候,都不忘表現的自己的特質,好在他面前掙得好印像。她這是在向自己展示,她的不好馴服性?康熙還真是覺得有趣了。
“跟朕進來。”康熙轉身,若是他沒猜錯的話,他家小表妹一定在殿內等著僖常在自投羅網呢。
“娘娘,僖常在求見。”外間打簾子的宮女不能直接進入內室,只能通報給守在明間的,由她再放東暖閣裡傳,最後傳到素問那裡,由她報給毓秀。
毓秀隨手把書放在旁邊的小案上,半坐起身,以手掩唇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她到底是來了,只是讓我好等。”看來,這次學堂鬧事,還真如她表哥所說,挺不簡單的。怎麼著,都已經定案了,還有人想借機起風浪。她端起茶碗,低頭啜了一口,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該晾她一晾,這才符合一位惡毒皇后的行事風格麼。
“娘娘,皇上來了,還帶著僖常在。”靈樞得了訊息,知道皇上跟僖常在與坤寧宮門前,成功接頭,僖常在還告了自家主子一狀。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