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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手起刀落,人頭也落。
敗退計程車兵們驚恐地看著這恐怖的一幕,看著這個揮舞著帶血馬刀的人,聽見了他一字一字吐出的話:
“後退者,格殺勿論!”
敗退的明軍停下了腳步。
在這槍炮轟鳴,混亂不堪的吵鬧中,他們無一例外地聽見了李如松那音量不大,卻極為清晰的聲音。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滿了堅毅,以及激昂:
“殺盡倭奴,只在今日!”
在西城激戰的同時,北城明軍發動了進攻。
北城,是平壤地勢最高的地方,日軍盤踞於牡丹峰高地,居高臨下,並設定了大量火槍弓箭,等待著明軍的進攻。
兩天前,當吳惟忠第一眼看見北城的時候,他就認定,要想攻克這裡,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打了幾十年的仗,這點軍事判斷,吳惟忠還是拿得準的。
但一天之後,李如松告訴他,你的任務,是攻擊北城,而你的全部兵力,是三千人。
吳惟忠很清楚,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李如松的真正意圖,是要他去牽制日軍,所謂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往俗了說,就是當炮灰。
然而他回答:聽從調遣。
沒有絲毫的猶豫。
所以現在他面對的,是人數佔優的日軍,密密麻麻的槍口和堅固防禦,還有必須抬頭仰視,才能看見的日軍城壘。
吳惟忠回過頭,看著手下計程車兵,只用一句話,就完成了所有的動員:
“倭寇,就在那裡!”
對於這些在浙江土生土長計程車兵而言,倭寇兩個字,無異於興奮劑,且不算什麼父母被殺,家裡被搶的帳,單是從小耳聞目睹的傳統教育,就足以讓他們對其恨之入骨。所以打這仗,基本上是不需要動員的。
更何況,他們是戚家軍!
四十年前,戚繼光在義烏,組建了這支特別的軍隊,從那時起,他們就和這個光榮的名字緊緊地聯絡在一起,並在他的光芒籠罩之下,奮戰十餘年,驅逐了那些無恥的強盜。
現在,他們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代,面對著同樣的敵人。所以,他們也只需要同樣的舉動。
於是,在吳惟忠的親自率領下,三千戚家軍向北城牡丹臺高地發動了衝鋒。
事實證明,吳惟忠的判斷是正確的,北城易守難攻,說實誠點,是根本沒法攻,地勢險要,日軍還不斷向下發射火槍,雖說戚家軍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比較靈活且善於隱蔽躲閃,傷亡不大,但兩次進攻,剛衝到一半,就被打了回去。
吳惟忠沒有放棄,他知道,自己的攻擊越猛烈,敵軍的注意力就越集中,越容易被死死拖住,而真正的突破,將在那時開始。
第三次衝鋒開始了,這一次,吳惟忠站在隊伍的最前列,揮刀,向著那個不可能攻克的目標衝去。
這是一個太過生猛的舉動,很快,一顆子彈便擊中了他的胸部(鉛子傷胸),頓時血流不止。
但吳惟忠沒有停下腳步,他依然揮舞著軍刀,指揮士兵繼續衝鋒,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的使命尚未達成。
直到攻克平壤,日軍逃遁,北城才被攻陷。
但在戰後,所有的人都認定,攻擊北城計程車兵們,已經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在歷史的長河中,吳惟忠是一個極不起眼的名字,在之後的朝鮮史料中,這位將軍也很少出場,撤回國內也好,朝鮮養傷也好,似乎無人關心。這倒也正常,在這場大戲中,和李如松相比,他不過是個跑龍套的。
一位國民黨的將軍在戰敗後哀嘆:國民黨之所以戰敗,是因為都想吃肉,而毛澤東的軍隊之所以戰勝,是因為有人願意啃骨頭。
吳惟忠就是那個啃骨頭的人。
所以在歷史中,他是個跑龍套的,卻是一個偉大的跑龍套的。
當西城和北城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南城的守軍正在打瞌睡。
南城,即平壤的正陽門到含毯門一線,地形平坦寬廣,不利於部隊隱蔽和突襲,很難找到攻擊重點,所以日軍放心大膽地將這裡交給了五千名朝鮮軍。
說起來,X奸這個詞還真並非專利,而某些朝鮮人的覺悟也實在不高,平壤才失陷幾個月,就組建出這麼大一支朝奸部隊,也算不容易了。
當然,這五千人的戰鬥力,日軍是不做指望的:一個連自己祖國都不保衛的人,還能指望他保衛什麼?
不過,讓這批朝軍欣慰的是,西城北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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