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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招搖過市欺負老百姓,為不連累周順昌,大家又忍了。
一天後,蘇州市民湧上街頭,為周順昌送行,整整十幾萬人,差點把縣衙擠垮,巡撫毛一鷺嚇得不行,表示有話好好說。有人隨即勸他,眾怒難犯,不要抓周順昌,上奏疏說句公道話。
毛一鷺膽子比較小,得罪群眾是不敢的,得罪魏忠賢自然也不敢,想來想去,一聲都不敢出。
所謂乾柴烈火,大致就是這個樣子,十幾萬人氣勢洶洶,就等一把火。
於是文之炳先生挺身而出了,他大喊一聲:
“東廠逮人,鼠輩敢爾?”
火點燃了。
勒索、收錢不辦事、欺負老百姓,十幾萬人站在眼前,還敢威脅人民群眾,人蠢到這個份上,就無須再忍了。
短暫的平靜後,一個人走到了人群的前列,面對文之炳,問出了一個問題:
“東廠逮人,是魏忠賢(魏監)的命令嗎?”
問話的人,是一個當時寂寂無名,後來名垂青史的人,他叫顏佩韋。
顏佩韋是一個平民,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所以當文特務確定他的身份後,頓時勃然大怒:
“割了你的舌頭!東廠的命令又怎麼樣?”
他穿著官服,手持武器,他認為,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顏佩韋會害怕,會退縮。
然而,這是個錯誤的判斷。
顏佩韋振臂而起:
“我還以為是天子下令,原來是東廠的走狗!”
然後他抓住眼前這個卑劣無恥、飛揚跋扈的特務,拳打腳踢,發洩心中的怒火。
文之炳被打蒙了,但其他特務反應很快,紛紛拔刀,準備上來砍死這個膽大包天的人。
然而接下來,他們看見了讓他們恐懼一生的景象,十幾萬個膽大包天的人,已向他們衝來。
這些此前沉默不語,任人宰割的羔羊,已經變成了惡狼,紛紛一擁而上,逮住就是一頓暴打。由於人太多,只有離得近的能踩上幾腳,距離遠的就脫鞋,看準了就往裡砸(提示:時人好穿木屐)。
東廠的人瘋了,平時大爺當慣了,高官看到他們都打哆嗦,這幫平民竟敢反抗,由於反差太大,許多人思想沒轉過彎來,半天還在發愣。
但他們不愧訓練有素,在現實面前,迅速地完成了思想鬥爭,並認清了自己的逃跑路線,四散奔逃,有的跑進民宅,有的跳進廁所,有位身手好的,還跳到房樑上。
說實話,我認為跳到房樑上的人,腦筋有點問題,人民群眾又不是野生動物,你以為他們不會爬樹?
對於這種缺心眼的人,群眾們使用了更為簡潔的方法,一頓猛揣,連房梁都揣動了,直接把那人搖了下來,一頓群毆,當場斃命。
相對而言,另一位東廠特務就慘得多了,他是被人踹倒的,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頓猛踩,被踩死了,連肇事者都找不著。
值得誇獎的是,蘇州的市民們除了有血性外,也很講策略。所有特務都被抓住暴打,但除個別人外,都沒打死——半死。這樣既出了氣,又不至於連累周順昌。
打完了特務,群眾還不滿意,又跑去找巡撫毛一鷺算帳。
其實毛巡撫比較冤枉,他不過是執行命令,膽子又小,嚇得魂不附體,只能躲進糞坑裡,等到地方官出來說情,穩定秩序,才把渾身臭氣的毛巡撫撈出來。
這件事件中,東廠特務被打得暈頭轉向,許多人被打殘,還留下了極深的心理創傷。據說有些人回京後,一輩子都只敢躲在小黑屋裡,怕光怕聲,活像得了狂犬病。
氣是出夠了,事也鬧大了。
東廠抓人,人沒抓到還被打死幾個,魏公公如此窩囊,實在聳人聽聞,幾百年來都沒出過這事。
按說接下來就該是腥風血雨,可十幾天過去,別說反攻倒算,連句話都沒有。
因為魏公公也嚇壞了。
事發後,魏忠賢得知事態嚴重,當時就慌了,馬上把首輔顧秉謙抓來一頓痛罵,說他本不想抓人,聽了你的餿主意,才去乾的,鬧到這個地步,怎麼辦?
魏忠賢的意思很明白,他不喜歡這個黑鍋,希望顧秉謙幫他背。但顧大人豈是等閒之輩,只磕頭不說話,回去就養病,索性不來了。
魏公公無計可施,想來想去,只好下令,把周順昌押到京城,參與群眾一概不問。
說是這麼說,過了幾天,顧秉謙看風聲過了,又跳了出來,說要追究此事。
還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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