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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檢驗。”
旁邊的範白菜一聽範小魚是來交錢的,小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彷彿雙手上的疼痛也一下子褪去似的開心不已,交了學費就代表他以後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課堂上和大家一起聽課了。
“哦?”見范家人一見自己就如此畢恭畢敬,而且還手捧銅錢,再想起範通的老實脾氣,江先生剛才心頭的那一絲心虛頓時消散地無影無蹤,手一下子伸了出來,但馬上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快,又刻意地放慢了速度,一面磨磨蹭蹭地接過範小魚手中的銅錢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一面慢條斯理地說道,“驗倒不必,範大俠的人品老朽還是信得過的。”
說著,對著另一間屋子喊了一聲“春娘”,一個頭發已半花白的婦人忙走了出來,江先生隨手將銅錢丟給那婦人,彷彿對這等充滿銅臭之氣的東西很不屑一顧似的:“給範大俠看茶。”
“不用不用,不用麻煩葛大神了,我們馬上就走。”範通忙擺手道謝,看著江先生,誠懇地道,“江先生,我家白……鼕鼕年幼不懂事,如果不小心犯了什麼錯,還請先生多多包涵!”
範小魚暗暗皺了一下眉頭,面上卻狀似附和地笑道:“是啊,先生,如果我弟弟今天惹了什麼禍,您一定要告訴我們,我爹也好好好地管教管教他。”
她此刻本來還是童聲,加之口氣特意地天真,聽來更是清脆悅耳。
然而,站在旁邊的範通看見她笑得客客氣氣,心中反而升起一絲擔憂。
江先生不熟悉她這個腔調聽不出範小魚真正的口氣,可他確實昨晚才被範小魚罵,做連狗熊都不如之後,他對這個女兒的口是心非起碼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加之今日範小魚甜笑間就將剛抓來的一隻小狐狸賣了五兩銀子兩百文錢,更是明白這個女兒越是這樣笑,就越代表她心裡不痛快。
現在他真擔心小魚會說出什麼惹先生不高興的話,畢竟先生可不像自己和範岱是自己家裡人般能沒大沒小,很多話都是不能亂說的。範通張了張嘴,有心想插口親自來解決今天這件事,可一想起小魚的交際能力,又閉上了嘴巴。
他和小魚的關係才剛剛開始和緩,可不能再冒險讓女兒生氣,若是事情真的處理不妥,他再向人家先生賠不是好了。
“咳……既然範大俠垂詢,老朽也不敢包庇隱瞞,”江先生一臉正氣地道,“令公子今早來到學堂,不知何故和葛小吉發生了口角,兩人扭打在一處不說,居然還撕壞了葛小吉的道德經。如此之行為,不但毫無同窗之友愛,褻瀆斯文,更是對老夫子的大不敬,故而老朽罰他頂書,也是為了教育其愛書之意。”
“請問先生,當時先生可曾親眼所見我弟弟撕書?”早上就發生了口角,這麼說,鼕鼕已經舉著這麼多書站了一個上午了?範小魚的口氣立時冷了下來。
撕書?真是天大的笑話。
鼕鼕因為家貧,無錢買書,偶爾有同窗願意借他一看,都猶如珍寶般珍惜,就算真的對葛小吉有意見,也絕對不可能把氣出到書本之上,這點誰不知道?倒是那個葛小吉,以前就常常佔著自己的身高體型欺負鼕鼕,平時更不愛學習,是附近有名的搗蛋鬼,這件事誰是誰非,看看人品就知道。身為人師,日日與學生相伴,學生的性情應該再清楚不過,這個江先生居然還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真真是配的上“道貌岸然”這四個字。
倘若不是這方圓十幾裡只有這一處普通的學堂,鼕鼕又極其渴望讀書,她剛才就不會給錢,立刻翻臉把鼕鼕帶走了。
“這……倒不曾見。”江先生有些語塞,但立刻道,“不過有多位學生可以作證。”
說著,江先生指名道姓地叫了幾個學生出來,只一看,範小魚心中就有數了,這幾個都是平日裡就以葛小吉馬首是瞻的,不為他作證才怪呢!
“姐姐,是鼕鼕的錯,鼕鼕不該和別人吵架。”範白菜敏感地察覺出範小魚是想為自己出氣,忙拉了拉她的衣服,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是啊,小魚,既然先生說是鼕鼕犯了錯,如今先生也管教過了,事情就這麼算了吧?”範通忙插話道,然後上前一步,有意地攔在範小魚和江先生中間,打圓場道,“先生,小魚她只是護弟心切,若有冒犯,還望您多多包涵。今天這件事,您做的對,鼕鼕有錯確實就該罰,只是他從小身子就弱,您能不能看在在下的薄面上這一次就饒了他,等他回家之後,在下一定好好地管教。”
範小魚哼了一聲,正準備反駁,可範白菜卻再次拉了拉她的衣服,只好無聲地嘆了口氣。
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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