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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換算率是八百文一貫,要是像他們家這樣節省地過日子,兩吊錢都差不多都可以過一年了,不過這些日子她被飯桶飯袋兄弟鍛鍊的心臟強悍多了,這份震驚雖然猛烈地敲打著她的胸腔,但驚呼一出口後,就被壓了下來,轉為了誠懇而又為難的笑臉,擺手環視了一遍周圍,嘆道:“張大叔,不是我們范家要賴債,只是你也看到我們家的情況了,不瞞你說,莫說是兩吊錢,就是一文,我現在也拿不出來。”
“不可能吧,今天範大俠可才在集市上賣了一百二十文錢的野味。”張德宣冷笑著將算盤一推,唰啦啦地響,浮腫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不屑的光芒。
範通一聽這個立刻移開視線,好像破牆上剛掛了一副美人畫般,專心地欣賞個不停。
“張大叔,您也算是鎮上訊息靈通的頭幾號人物,難道會不知道今天鎮上有個小娘子賣身葬夫嗎?”
提起這個範小魚就來氣,可是看到張德宣眼中的鄙視,還是決定先一致對外。
“這……”張德宣摸了下大鼻子,含糊了一聲,說起來那個小娘子當時就跪在酒樓旁邊,他嫌棄死人會給酒樓帶來晦氣,就硬把人家往遠處趕了。
“看來張大叔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了,不瞞你說,今天我爹只給我們帶回來了四個饅頭,現在正在鍋裡熱著呢,除此之外別無所有,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廚房看看。”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範小魚也不怕家醜外揚,反正這附近已經沒人不知道範家有個爛好人了。
噗嗤……
只聽一聲偷笑聲,也不知道是跟隨來的夥計們哪個在笑,不過看大夥那強忍住笑意的臉,也知道這些人對範通的大名有多少了解了。
“那你說怎麼辦?”
張德宣回頭狠狠地瞪了夥計們一眼,然後狡猾地把球拋給範小魚,他當然知道範小魚說的都是實情,事實上,他就是知道範家沒錢才特意上門的,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和他最初所想的卻有些出入。
想他張大掌櫃可是雙全鎮的首富,這方圓十幾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果只是僅僅為了區區兩貫錢,值得他如此辛苦地趕了十里路來到這個破茅屋嗎?他看準的是范家兄弟的另一個本事,而且早在上一個月他就開始打范家兄弟的主意,只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今天範岱這一砸雖是意外,卻正是他巴不得的好事呢?
“這樣吧,張大叔,您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爹就是再能耐一個晚上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不如現在我先和我爹去您的茶樓,給您先修把一些能修的桌椅給修好了,也好儘量不影響明天的生意,然後再清點其他的損失,並帶我叔叔來給您賠禮謝罪,設法湊錢給您,您看這樣行不?”範小魚微笑地道,腦子急速地轉動著這個時代的消費水平。
光是一些傢俱門窗就快要一貫錢,這一筆是大頭,卻也容易彌補,只要桌椅壞的不過分,以範通長期以來為人民服務的無私品德和才能來看,修理這個還不在話下,拼湊一下說不定可以減少三分之一的損失。畢竟就算她可以督促範氏兄弟拼命打獵還債,可是這個家還有太多的地方需要錢,自然是能少賠一點是一點。
“對對,我現在就可以跟張掌櫃的回去。”旁邊的範通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說話的機會,忙點頭附和,同時討好地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力地修好那些傢俱。
範小魚暗中翻了個白眼,要是她這個爹爹肯多動動腦筋,能約束得了自己那個愛打架的弟弟,還需要她這麼廢心思嗎?
修理桌椅?還要去酒樓檢查清點損失,張德宣一愣,沒想到范家這個小丫頭竟然還提出這麼一條來。
他暗叫了一聲不好,再瞧瞧這個確實破爛的不成樣子的茅草屋,突然後悔不已,感覺自己真不該進來。早知道就在院外一口咬定讓範通賠錢不就了事了?
“張大叔,我爹也這麼說了,您覺得怎麼樣啊?”範小魚微笑著再問,心中卻轉著疑慮,
這個張掌櫃的神色好像有點不對頭啊,她提的不是很正常的要求嗎?再看他身後那幾個夥計極力控制的神色,居然是心虛,這是不是說明實際情況其實並沒有張德宣說的那麼嚴重?看來,她可要好好地向鎮上的人先打聽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才行了,說不定還可以再減少一部分的債務,畢竟當時打架的可不只是她叔叔一個人,沒道理所有損失都要範岱一個人負責的。
“修桌椅就免了,我開門做的是生意,如果連張像樣的桌椅都拿不出,還用破爛貨,那客人還怎麼來我這裡吃飯啊!至於清點損失,可以啊,不過今天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