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5 章(第1/2 頁)
醫院的走廊很安靜,幽深而又稍顯昏暗的燈光照的人的影子很長,咔噠的腳步聲在這種瓷磚的地面上很響亮。這裡是VIP樓層,走廊的兩側還放置有花瓶類的工藝品。
跡部已經在這條路上走過好幾次了,即使他正在走神,但也能正確地走下去。
他彷彿看不到周圍的景觀,也看不到他腳下的路。他滿腦子裡都是柳生的臉,耳朵裡都是柳生的聲音,那句話就如同一個魔咒一般在迴響著,在腦海裡,在耳朵裡,也在心裡。
房門開啟的聲音驚醒了他,他抬眼,就看到自己正站在幸村的病房前,看到了幸村蒼白卻安詳的睡臉。
房間的燈沒有開,跡部就這麼走了進去,慢慢地,不出一絲聲音。他站在幸村的病床前,深深凝望著他的臉,他瘦了很多,眼下的青影也清晰可見,微微皺著的眉頭彰顯著他睡得並不如表面那麼安穩。也許他在做夢?那一定是個糟糕的夢。跡部笑了笑。
柳生的聲音在此刻離他遠去,那些迴盪著的話語也不再出現,他的注意力已被眼前的人佔據,完全的,而又深刻的。
我只是來看看,並不想讓他為難。
跡部這麼想著,提醒自己應該轉身離開了,但是他的腳卻不聽使喚。
苦笑一聲,跡部懊惱地皺了皺眉,為他自己的去留而為難了起來。如果說不想和他說幾句話那肯定是騙人的,他知道幸村最近的身體肯定很糟,糟糕到只是和隊友們見了一面就陷入沉睡的地步,他一定不希望自己這樣的一面被他發現。於是他的迴避,他的躲藏,跡部都可以理解,甚至為他心疼。
正因為他們互相瞭解,所以跡部才如此為難。幸村不能受到刺激,因此不能見他。
但是與此同時,跡部卻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幸村的支撐,成為他的動力,接受他的愛情,並不只是接受他的好而已,他們應該甘苦與共,在幸村如此虛弱危難的時候,跡部怎麼可能容許自己就這樣放他一個人。
“你真是傻瓜。”低嘆了一句,想開了的跡部慢慢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笑著伸出手握住了幸村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掌。
“如果躺在這裡的是我,你會就這麼離開嗎?離我而去?放我一個人在這麼昏暗的病房裡?”跡部笑問,語氣裡全無一絲責怪,而是包含了安撫。
“當然不。”
依舊閉著雙眼的幸村輕輕地回答,他的雙唇劃出一抹溫暖的弧度,眉宇間的褶皺也消失不見,他慢慢地睜開了他紫色的雙眼,側過頭,看向跡部,拉著他的手的力度緊了又緊。
“那麼你就應該謝謝本大爺在這個時侯出現在你身邊。”跡部低頭,湊到他臉龐,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道,抬起左手在幸村的臉上一點點摩擦,“你這麼久不聯絡,就是為了這個?”
他的手指停留在幸村蒼白的唇上,“你這麼虛弱,難道不是因為想本大爺想的睡不著覺嗎?”
幸村輕笑一聲,眼眸裡全是笑意,“是啊,每當我在睡夢中驚醒的時候,我就問自己,為什麼不把你鎖在身邊,而是讓自己完全不知道你在哪裡,甚至想你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朝著哪個方向。”
跡部眨了眨眼,湊上前在幸村的唇上吻了吻,然後慢慢將臉貼在幸村的胸口,唇輕輕地印上他的左胸,“就朝著這裡,這裡就可以。”
萬丈的光芒在幸村的眼裡炸開,這是他聽過的最甜美的情話,彷彿再也壓抑不住對他的眷戀,他伸手抓住跡部的胳膊,急切地將他拉起,抬起上身,而在下一秒,卻被跡部壓制了。
“你要如何償還你的罪?”跡部壓著他的胳膊和上身,不讓他起身,用一種詠歎調微妙地問。
幸村愣了愣,隨即複雜地看著跡部的臉,半晌他才堅定而快速地回答,“就罰我用一生來償還你。”
跡部笑得彎了眼睛,“為了獎賞你的慷慨,賜予你最甜美的禮物,滿懷感激的接受吧。”說著,他吻上了幸村的唇。
兩人往我的擁吻中,昏暗的房間不再是頹廢而寂寥的,此時載滿了愛意和溫暖,就連空氣都飄蕩了一股巧克力的甜香。
跡部從未如此多話過,他慢慢地以一種詠歎的腔調敘述著日常小事,包括他那幫活寶隊友又闖了什麼禍,公司上有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娓娓道來,握著幸村的手,彷彿就要這麼地老天荒地說下去。
“……所以,本大爺覺得,和那幫沒有腦子的人合作,不如去找一些還沒發展起來的公司,收購他們顯然要比和那些老傢伙談判容易得多,起碼本大爺不用每天晚上回到家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