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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從這個夢裡哭醒,感到自己陷在一種深深的、可怕的孤獨。每當我把驚醒過來的安妮摟進懷裡時,如是想,安妮的童年是不是有著無法忘卻的可怕往事,以致她急需一個可以依偎的肩膀。然而,安妮一直不肯說,無論我怎樣嘗試去問她。
安妮開始變得焦躁不安,經常亂髮脾氣,亂砸家裡的東西,然後坐在一旁默默流淚。
她開始學會了喝酒,一個人握著一瓶紅葡萄酒,端著一隻高腳玻璃杯,赤著腳,坐在陽臺,對著灰暗的天空,一杯一杯不停喝著。醉了,就把酒瓶扔到樓下,聽到酒瓶摔成粉碎的聲音,然後就發瘋似的狂笑,對著地上摔碎的酒瓶,惡狠狠罵道:“摔死你!摔死你!摔死你……”又是尖叫又是狂笑。有時喝醉了,卻像是一隻嫵媚的水妖,溫柔萬分,纏繞著我,撫摸著我的頭髮,無言地流淚。
我開始覺得心彷彿跌落在嘆息的深海里,感到害怕,也感到厭倦,但我仍然愛她,莫名地愛她,愛得心碎。面對她憂傷的淡藍的眼睛,心裡卻是一股無限的愛憐和痠痛。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愛像蛇一樣盤踞在我的心頭,折磨著我。我終於明白,愛,不僅僅幸福,也是一種掙扎、一種折磨。
直到有一天,我在部落格上寫下了這麼一段話:“我心深處,有棵秀美的聖誕樹,生在平安夜,長成我歸宿。她婷婷的高度,一肩明媚的瀑,眸是最亮的蠟燭,心是最貴的禮物。她是我的全部,我卻無緣呵護,只能在夢中給她唱歌,夢中圍著跳舞。誰是萬能的主,賜我陪她朝朝暮暮,直到她嫌惡,直到我入土。”
我默默注視著,守著她,我的安妮,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以前的幸福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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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之後,我得到一個出差北京的機會,是和喬老闆一起去。安妮為我準備好全部的行旅,並對我的衣食住行反覆叮囑,像個囉嗦而又可愛的小婦人。
總算收拾好行旅了,我帶著安妮來到越雅軒慶祝一番,願這次北京之行一切順利。
吃到一半我突然抬頭對旁邊的服務員說:“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味道好的滋補型的鍋煲啊?”
“有啊!”服務員猛地來精神了,胡說八道似的給我說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菜,瞧她那副模樣,似乎恨不得搶走我的錢包,再扒光我的所有衣服,讓我一無所有才肯放我出去似的。
望著餐桌對面的安妮,我的心好疼,疼得我真想把心活生生吐出來,好像沒有了心,我就不會再那麼疼了。安妮的臉明顯瘦了,瘦了多少肉,我的心就被血淋淋地颳去了多少肉。
我尷尬地說:“我出差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再這樣瘦下去可不行啊!”
第20章 到海的那一邊(2)
安妮苦笑道:“我會的,你放心出差吧!”
她那可愛可憐讓人心疼的樣子,讓我真想隔著餐桌就用力摟住她,把我心裡所有的淚水都灑在她的臉上,再對她說:“好好活著,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我愛你,你也要好好愛你自己!”
菜上來了,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反而一直給安妮夾這夾那,就像一個養豬大叔似的,猛地把她喂,我喂得前仆後繼,害得她吃得都應接不暇,搞得別的餐桌上的客人紛紛對我們側目以對。我當時心情很不好,真想把筷子一把甩過去,再罵道:“看你爸餵你媽幹什麼啊?”但是,我想到爸媽常常對我的叮囑:“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能再惹是生非,到時可沒有我們給你搽屁股了。”可最關鍵的是,我們力量對比太懸殊,要是罵出口的話,我必被狂扁暴揍。
這餐飯吃了整整兩個小時,安妮已經飽得向我揮手投降,我滿意地笑笑,對服務員說:“小姐,埋單!”
服務員臉不紅心不跳地報出:“謝謝先生,總共250元。”
我暗笑道:“我還真是個250,連吃飯都能吃出個250。”停頓了幾秒,我又說:“把這個烏雞煲再來一份。”看著服務員臉上的困惑,我補充道:“打包。”
走出越雅軒,寒風撲面打來,把我們裹得嚴嚴實實的。我摟緊安妮的肩膀,在她耳邊說著:“我出差後,你要多煲些湯喝喝,這樣身子才不會虛弱。”安妮靠在我懷裡,萬般柔情地點了點頭。我突然感到眼窩很涼,原來淚水還是出來了,然而很快又被凍住了,難道是老天爺要對我說:直面生活,永遠也不要哭!
這一晚,安妮極盡溫存,彷彿要把這個世界的全部愛和溫柔獻給我。我把她重重地壓在身下,安妮則扭動著身腰配合著我,這一切讓我感覺——我好像在起伏不定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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