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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人閒氣,決心脫離。可是,他有自知之明,天地盟今非昔比,他若背叛,勢必招來奇禍。當下長嘆一聲道:“為父何嘗不知,但情勢迫人,已然由不得咱們了。”
此時,屬下的群雄已紛紛回來,厲陰平滿面陰沉,在大殿踱了幾匝,似是下了最大決心,霍地立定腳步,沉聲吩咐道:“查點人數,即刻上路。”
部下哄答一聲,魚貫行出廟去。
厲若花見情勢發展至此,不僅毫無喜悅,自覺隱隱似有一種不祥預兆,襲上心頭,暗暗嘆息一聲。低頭跟在老父之後,行出廟去。
再說杜君平連夜離開飄香谷,直奔金陵,這一路之上,因他已改換裝束,竟沒遇上麻煩,安然無事地抵達了石頭城。當晚找一個客寓住下。
陰風老怪赫連仲與他相約之時,並不曾說明時間與約晤地址,只告訴了自己的住處。一問店家,才知赫連仲所居之所,是在寓城約有七八里地的一處山村。
他因急於得知爹爹屍骨所在,翌晨一早便即按址尋去,費了半天工夫,才在山根找到了一處小村落,村前垂柳流水,十分幽靜,行至村口,卻不見人影,當下高聲問道:“村裡有人嗎?”
但覺人影一閃,綠蔭中行出一個青衣童子,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問道:“尊客打聽誰?”
杜君平賠笑道:“在下姓杜,應約前來拜訪赫連前輩。”他因有求於人,言語甚是謙敬。
青衣童子搖搖頭道:“客官來得不巧,家主進城去了。”
杜君平大失所望道:“不知何時回來。”
青衣童子沉吟道:“難說得很,有時三五天,有時三月兩月,極難定準。”
杜君平想了想道:“既是這樣,在下只有過幾天再來了,倘若赫連前輩回來時,請對他稟報一聲,就說在下來過了。”
青衣童子沉忖有頃道:“客官現住哪裡?”
杜君平道:“在下現任城內悅來客棧,在沒有見到赫連前輩之前,暫時不會離開。”
青衣童子點頭道:“小的記住了,家主人不在家,恕我不便留客。”
杜君平道:“算了,在下改天再來。”別了童子,轉身回城。
午飯時,杜君平方在食廳中用膳,心中正思著如何才能找到陰風老怪,探問父親埋骨之地,突見一個貌相清癯的灰袍老者行近桌邊,低笑道:“兄臺一人獨酌,不嫌寂莫嗎?”
杜君平瞥了老者一眼道:“老丈如不嫌棄,何妨坐下共酌?”
老者也不謙遜,一屁股就在杜君平對面坐下了。
杜君平招手把堂倌叫來,替老者添了一付杯筷,老者也不謙讓,酒到杯乾,一連幹了幾杯,這才深嘆一口氣道:“兄臺如已吃飽,咱們另找個地方談談如何?”
杜君平微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只覺此貌雖然甚是衰弱,說話中氣倒十分充足,心裡不禁一動,推杯而起道:“在下初來貴地,客中正感寂寞,老丈如此推愛,自是求之不得。此刻就走如何?”
老者領先行出酒樓,一直將他引出城外,就在江邊一處岩石堆中坐下道:“此處人跡罕至,咱們正好暢談。”
杜君平拱手道:“在下可以請教老丈尊姓大名嗎?”
老者哼了一聲道:“我且問你,你果是杜飛卿之子杜君平?”
杜君平暗吃一驚,霍地立起道:“你究竟是誰?”
老者冷森森地道:“老夫赫連仲,在江湖上跑的人,大概不會不知。你今天若不實話實說,這滔滔江水,就是你葬身之地。”
說著把臉一抹,露出本來面目,果是泰山松鶴觀所見的那位陰風老怪。
杜君平為了取信於他,亦把面幕揭下道:“老丈此刻總該相信了吧?”
陰風老怪雙目冷電似地在他臉上一掃,點點頭道:“果然是泰山所見之人,只是老夫仍只能將信將疑而已。”
杜君平甚為不解地道:“難道你認為在下是假冒不成?”
陰風老怪道:“只因江湖盛傳有兩個杜君平,究竟何者是真,哪個是假,老夫無法知道。”
杜君平輕嘆一聲道:“除了為人子者,竟欲一盡孝道外,一堆屍骨,於旁人何用?”
陰風者怪道:“話雖不錯,可是杜大俠之事,已掀起江湖一場巨大風暴,老夫仍難對你盡信。”
杜君平甚是不悅道:“老丈既邀約在下前來,想是與先父生前有過交往,今在下不遠千里來到,為何又推三阻四,故意為難在下?”
陰風老怪沉思有頃道:”好吧!你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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