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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裡,一陣勁風直向李青鸞撞去,同時一個宏亮而又熟悉的聲音響道:“住手!你真的想不要活了嗎?”變生倉促,李青鸞本能地問旁一閃,定神看去,正是洞庭湖遇到的長髯老者。
老者不待青鸞開口,先嘆口氣,道:“他悲傷過深,傷了中元。全身無氣凝聚不散,你此刻如果貿然動地,他內腑凝聚真氣無法疏散,必然凝結成了內傷,內功愈深,受傷也愈重,雖然不死亦必終身殘廢了。”
李青鸞流淚問道:“這麼說,就沒有法子救了嗎?”
長髯老者看李青鸞粉臉上淚痕縱橫,秀目裡無限悽惶,乞憐地望著自己,心中一軟,說道:“好吧,我先把他救過來再說。”說吧,緩步走近君武,右掌向他背心命門穴拍去,左手用推拿手法,活動馬君武當門、肺海兩穴活道。
果然不大工夫,馬君武長長吁一口氣,慢慢轉過頭,李青鸞心中一喜,顧不得對那老者道謝,叫了一聲“武哥哥”,便兩臂齊伸扶起馬君武,她不管身側有人,很自然地用紅色衣袖,擦拭他眼角血跡,臉上淚痕未乾,嘴角間笑意復現。
馬君武見李青鸞情出衷誠,倒也不忍拒絕,只得由她。轉眼瞥見湖中所遇的長髯老者,肅容站立身側,輕輕推開青鸞,躬身一禮道:“老前輩幾時到此,恕晚輩未迎大駕。”
他這一說,李青鸞才想起應給人家道謝,也盈盈一拜道:“謝謝你啦!老伯伯,你救了我武哥哥。”
長髯老者還了馬君武、李青鸞一禮,一臉肅穆地說:“我本無救人之心,只是不願乘人之危,馬老弟說過,武林中偶伸援手,本屬平常小事,其實你師妹本可以救你,只是她閱歷欠缺,在情急之下,一時間不知如何下手罷了。”
馬君武聽得一怔,轉頭看李青鸞,她更一臉茫然不解,瞪著水汪汪大眼睛出神。
馬武本是聰明透頂的人,略一沉思,便完全瞭然,朗聲笑道:“既承示警又蒙施救,老前輩對我已仁至義盡,足可抵家師昔年援手小惠,老前輩還有什麼教言,儘管當面吩咐,馬君武洗耳恭聽。”
老者手持長髯哈哈大笑道:“馬老弟說得不錯,我們天龍幫和崑崙派素無恩怨,不過那藏真圖是武林第一奇寶,不管哪一門派都存有必得之心,洞庭湖船艙中一席清談,我已對老弟推腑直告,再見面便要領教老弟的分光劍法。”
馬君武微微一笑,道:“老前輩所以追尋到此,無非志在藏真圖,姑不論藏真圖是否落在我們崑崙派中,但晚輩身上確無此物。”
長髯老老臉色一變,冷冷接道:“那只有委屈你老弟一趟,去見敝幫主了。”
馬君武劍屑一楊,答道:“這麼說,老前輩是準備把晚輩擒押貴幫作為人質了?”
老者一拂長髯笑道:“幫規森嚴,老朽做不得主,只有請你馬老弟原諒了。”
馬君武起身大笑道:“崑崙派門下弟子,還不敢這樣沒有出息的,老前輩想的不錯,恐事實上不如你想的容易。”
長髯老者冷冷一笑道:“令師俠名蓋世,馬老弟自是不凡,我先領教幾手高招試試,咱們再談。”
馬君武笑道:“晚輩質愚才淺,所學有限得很,老前輩既不吝賜教,當得藉機學習學習,只是我們兩度會面,老前輩還不曾把尊姓大名相告,既是要過招動手,難道老前輩也還不願以姓名賜示嗎?”
長髯老者微一沉吟答道:“天龍幫長江分局鄭如龍,還有個不大入耳的渾號,叫做長江神蛟,老弟接招啦。”
說罷,右手閃電般向馬君武抓去。
馬君武一閃,李青鸞已自出手,小姑娘武功不弱,一出手連著三招快攻,一雙白玉般的小手,直似蝴蝶飛舞,鄭如龍叫她一輪急攻快打,竟被迫退三步,鐵青著臉說道:“姑娘武功不錯。但我鄭如龍還不願和女孩子動手,姑娘請站在一邊,我還是向你師兄請教。”
李青鸞笑道:“我武哥哥本領比我大得多啦,你怎麼打得過他呢?”
這句話,激得鄭如龍心頭火發,哼了一聲,怒道:“你一定要替你師兄出頭,怪不得我先領教姑娘的武學了。”
李青鸞道:“這樣最好不過,我要是打敗了,武哥哥自然要出手救我。”說笑回頭望馬君武一笑,紅衣飄飛,雙手齊發,上取雙目,中打前心,掌風颯颯,迅快已極。
鄭如龍長笑一聲,左手箕張而出.反扣李青鸞右腕脈門,右手掌緣斜切,猛切李青鸞左臂。小姑娘不待兩招用實,嬌軀一轉,招式已變,在掌一翻.“葉底偷桃”點向對方右助曲池穴,右腕疾沉,化為“白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