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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弦外之音,無疑替李青鸞撐腰作主。
玄清道人道:“你放心吧!武兒不是負心忘情的人。這孩子雖聰明機智,但心地卻很忠厚,擔得起,放得下,我的話他決不會不聽。”
兩個人忘其所以的一唱一和,悟空大師也聽得放下了心裡一塊石頭。老和尚近來冷眼旁觀,看出李青鸞已全心全意地愛上了馬君武。小姑娘天性純良,稚氣未脫,萬一情場挫敗,結局必然悲慘。自見蘇飛鳳後,更是擔心,看她秀美不輸李青鸞,對馬君武用情之深,溢於言表,幾次想對玄清道人說,讓他以師父之尊,出面成全李青鸞心願,但總是開不出口,現今聽得他們師兄妹一番對話,暗裡高興,心道玉真子一力主張,要比我老和尚說的話有效百倍,這樣看起來,玄清道人想不管也不成了,不覺愁眉一展。
快艇在湖面劈波飛馳,船上人卻都是滿懷心事,幾顆兒女心,千縷痴情絲,交織成一片複雜的情網。
船近饒州碼頭,已是暮色蒼茫,萬頃湖波中漁火點點,蘇飛鳳送馬君武等棄舟登岸,握著季青鸞一隻手,幽幽說道:“妹妹,你自己珍重,姊姊不送了。”
李青鸞垂淚微笑,答道:“我以後會時時想你的。”
馬君武轉過身來對蘇飛鳳、招月芬躬身一禮,笑道:“兩位姑娘雲天高誼,馬君武感恩難忘,他日有緣再會,定當禮報隆情。”
蘇飛鳳淡淡一笑,拉著招月芬道:“義父的事,不宜再緩,妹妹和我一起到黔北見我爹爹去。”
招月芬回頭吩咐快艇馳回,無限依戀地望了白雲飛幾眼,才和蘇飛鳳並肩而去。
馬君武直望兩女背影消失,不覺悠悠一聲長嘆。白雲飛站在他身後,突然笑道:“看來蘇飛鳳對你很痴情,但她不忍奪人所愛,那蘇朋海能教出這樣一個女兒還算不錯。”
馬君武回頭答道:“招月芬對白兄鍾情尤深。”
白雲飛淡淡一笑,側目看著站在馬君武身邊的李青鸞,掉轉頭緩步而去。
馬君武已知眼前這位看上去纖弱秀雅的書生,是一位身懷奇技的異人,早已心存仰慕,見他要走,不覺追了兩步叫道:“白兄就要走嗎?”
白雲飛回頭笑道:“多情自古空餘恨,難道我不該走嗎?你還有什麼話說?”
馬君武徵了一怔,道:“萍水相逢,承白兄諸多援手,小弟意欲高攀,想和白兄杯酒訂交……”
白雲飛一笑接道:“酒入愁腸,易化相思淚,不喝也罷。”說完話,便又轉身欲去。
馬君武心中大急,搶一步攔住去路,道:“白兄風塵奇人,馬君武自知不配高攀論交,但相逢即是有緣,難道白兄就這樣決絕而去嗎?”說完話,黯然垂頭。
白雲飛星目一閉再睜,射出萬般柔情,低聲嘆道:“相見爭如不見,多情徒增別緒,又何苦多這分手前一刻小聚呢?”
馬君武慢慢抬起頭來,觸到了白雲飛的眼光,此刻他眼睛裡不再是迫人神光,而是淡淡的幽怨,無限的溫柔,如深壑大海,如當空皓月。馬君武本來是有話要說,但一接觸白雲飛的眼神,不覺一呆,忘記了要說的話。
白雲飛看他一副呆若木雞模樣,微微一笑,又道:“你既期望再作臨別一晤,多增一分悵潤離愁,那麼今夜二更天我在湖畔等你。”
馬君武拱手答道:“二更天小弟準到。”
白雲飛眼神猛地落到了五尺外的李青鸞身上,只見她,紅衣隨風飄動,臉露微笑,如花盛放,望著他和馬君武談話,神態間那樣天真純潔,眼光是那樣柔和,似乎她對誰都有著百分之百的信任,不禁心頭一震,隨又加上一句道:“最好能帶你師妹同來。”說罷,轉身自去。
馬君武和李青鸞回到客棧,玄清道人等已是先到。三清觀主一心記掛著要到聳雲巖大覺寺,求得雪參果以便療治侵入師妹骨髓中的金線蛇毒。馬君武腦際裡卻盤旋著白雲飛的影子,這位秀逸絕倫的少年人,只露一手銀線系舟的絕技,已使馬君武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他一直在想著今夜湖畔聚晤之時,怎樣才能和人家套上交情。師徒兩人,各想各的心事。
一餐晚飯匆匆用畢,玄清道人放下碗,轉望著悟空大師笑道:“招公義提起聳雲巖時驚怖微現,大覺寺僧人們自是大不簡單,奇怪的是江湖上從未傳說過那座古剎事蹟,就目前形勢說,我們是非得去聳雲巖一趟不可,雖是拜山求藥,但不得不作應變準備,我想讓武兒、鸞兒護送他們師叔西送崑崙三元宮,我今晚上就動身趕往祁連山聳雲巖大覺寺去。你怎麼辦?是不是要回華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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