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嵩陽七子一樣的禽獸嗎?
肖無瀨不相信,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他從趙輕俟眼中的那種悲涼怨苦的神情,從趙輕侯慢聲尖氣的“長調”中,能充分感覺到趙輕侯所受的冤屈和迫害。
肖無瀨突然之間,感覺到人活在世上,實在沒多大意思。
他是個快意恩仇的人,他活在世上的目的,除了報仇,就是報恩。
報嵩陽七子辱他姐姐、殺他全家之仇,及秋水救護教導之恩。
現在,他的仇已經報了。他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竟然有點無所適從了。
仇恨本是他生存的支柱,現在支柱已沒有了。
肖無瀨還有兩件事要做,報秋水的恩,報趙輕侯的恩。可在做這兩件事的同時,會不會又有新的恩仇呢?
難道他的一生,都將湮沒在“恩仇”之間嗎?
如果他脫離江湖,又能做些什麼呢?
肖無瀨無奈地發現,除了武功,他什麼也沒學會。他只有在江湖上闖蕩下去,像一片沒有根的浮萍。
肖無瀨輕輕地嘆了口氣。
河灘草地上,隱隱傳來了笑語。肖無瀨嚇了一跳,連忙凝神細聽。
他聽到了喘息聲、掙扎聲和古怪嗚咂聲。聽到了流水一般的淺笑、聽到了蕩人心魄的低語:
“……你這壞蛋,噢噢……你這混小子。”
那是一對在天地間野合的鴛鴦。
肖無瀨覺得自己不該偷聽,可那笑語喘息卻十分起勁地直往耳中鑽。
肖無瀨捂著耳朵,煩躁不安地倒在了艙板上。
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太可憐了——痴長了二十四歲,居然還根本不知道女人是個什麼滋味!
他後悔極了,也慚愧極了。
整整十年,他過的日子和古寺裡的和尚沒什麼兩樣。
他從沒喜歡過一個女人,也沒有一個女人喜歡他。
男人的悲哀莫大於此。
他捂緊了耳朵,他覺得恥辱。
哪怕趙輕候真的調戲了宋朝元的妻子,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那個不知名的老人的話又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怪事都可能發生。……”
肖無瀨突然翻身坐起,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罵道:
“肖無瀨,你他媽的快著魔了!”
臉上熱辣辣的,頭腦卻清醒多了。
想女人也許是男人最最正常的心態了。肖無瀨如此苛求自己,是不是不正常。
然而,人之為人,可淫於心而不可淫於行,是謂君子。肖無瀨深知自己是個武功高強的人,若心中存了犯罪的念頭,一旦見諸行動,將很少有人能阻止。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儘量不想女人。
很可惜,沒有人能辦到這一點。對女人的渴望就像被攔在堤壩裡的水,有朝一日堤壩毀去,水將肆無忌憚地衝出。
剛清醒的頭腦又已昏昏然了,肖無瀨想起了宋沁,驚訝地發現,自然居然一點也不恨她了。
於是他就開始想她,想她的一切一切……
十四的月亮已經很圓了,清冷的月光灑在水裡,灑在舟中,灑在沙灘上……
肖無瀨飽受著渴望和失望的拆磨,平生第一次,他想要一個女人,於是他失眠了。
宋朝元走出密室時,已是三更時分。
春夜很涼,涼爽能使人頭腦冷靜。宋朝元深深呼吸著沁人心脾的空氣,走進花園中,在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
虎山上已很靜,除了風吹過樹木發出的沙沙聲外,宋朝元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蟲兒的低鳴。
宋朝元望著園中的花木庭臺,輕輕嘆了口氣。
這是他三十年心血築成的基業,每次當他巡視這一切時,都有一種成就感。可今夜,他只覺得有些悲涼。
後天,這一切還姓不姓宋,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六十花甲,死不為夭。可來朝元不想死,他自覺還很年輕。但他明白,世上希望他死的人,奇Qīsūu。сom書絕對不在少數。
趙輕候就是其中之一。宋朝元心中明白,最可能殺死自己的,或許就是趙輕候。
宋朝元對自己的武功素來很自信,但他並非是個狂妄自大的瘋子。他很清楚,趙輕候的武功絕對不比自己差。
宋朝元的武功為什麼這麼高,江湖上傳聞頗多。有人說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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