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足後跟(第1/2 頁)
李承袂不用去翻副駕駛的鏡子就能確定自己被妹妹咬出了血。
他含著舌尖抵住下唇咬了咬催麻,斂眉抽出紙巾擦掉逐漸溢位的血跡,想這孩子動作從來不知輕重,割腕自殘沒有分寸,口交討好他的時候沒有分寸,現在連線吻報復他也沒有分寸。
痛感存在明顯,不斷提醒李承袂,剛才他是如何全身心沉浸於與幼妹接吻的氣氛裡,毫無向來的防備與警惕,以至於中招。
他確實有點太渴望和她戀愛了,像一隻被拴住脖子卻仍不斷試圖衝向樹樁的狗,而年紀遠過青春年少、可以瘋狂行事的範圍。
李承袂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團,用指尖輕輕捻它溼潤的部分。
“……小白眼狼。”他道,聲音低不可聞。
他確實在意妹妹那句“離開他反而過得更好”的話,甚至有片刻要和她一決高下比較定力的心思,但春喜這裡的說法是,由至親整夜守歲的小孩會在來年健健康康。
李承袂才被咬過一口,自覺一片好心全餵了小狗,但又期望妹妹的身體能硬實一些,不要動不動就病倒,遂依然坐在車內,面色陰沉,靜靜等到這夜徹底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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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學生返校很早,以裴琳每週來臨海看望女兒的進度作為參照物,李承袂可以確定,裴音很忙,忙到她必然沒有時間進行校園戀愛。
這讓李承袂更加心平氣和地抽出時間,應付來自林照迎的試探。
他從前沒這麼反感林家。但顯然現在他們這一家子都想從他身上弄走點什麼,林銘澤想要他的妹妹,林照迎想要他家的公司。
後者作為他的前妻,以敏銳的直覺把突破口放在他和裴音的關係上,含沙射影地威脅,試圖以此換取李承袂的讓步。
……實在令人厭煩。
許鈞在開春回國後重新進入總裁辦,交接了部分楊桃的工作。李承袂又逐漸忙起來,或者說,他一直很忙,之前抽時間陪伴妹妹,不過是為避免花費精力處理爛攤子的更優選擇。
再見裴音已是春末夏初,母親節的第二天深夜,在公司。
在這之前,妹妹曾久違給他發來訊息。
「母親節快樂,哥哥。」
「Xx.」
李承袂當時第一眼望過去,以為她發錯了人,又看了幾眼,才透過署名確定是發給自己的。
那個“xx”他全然當作裴音幼稚的挑釁,以為她在罵他傻逼。
妹妹離了他,過得正常且舒心,自然是想不起來這個總令自己傷心的長兄的。
桌上內線電話響起時,李承袂剛從休息間出來,他端著咖啡回到桌前,抿了一口,俯身接通。
是楊桃深夜請示,說裴音大半夜突然要見他,因為回家沒找到哥哥,便又來尋楊桃,看起來很急切,非要見他不可。
李承袂以為妹妹又捅了什麼簍子,立刻讓楊桃放人上來。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就被急急推開,裴音穿著校服,慌慌張張、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李承袂抬眼,靠在椅背和妹妹兩相沉默對望。
裴音來的其實不能算是好時候,因為大概半小時前,李承袂之所以待在休息室,並非為了睡覺,而是再次被夜晚獨有的陰暗渴望操控,被迫失眠。
說是性冷淡,卻比性癮有過之而無不及。醫生那裡他已經很久不去了,李承袂不需要自欺欺人的藉口,他足夠清楚自己現在這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腦海裡不斷浮現妹妹的面容,以及三月他尾隨裴音離校,在車裡遠遠看她和林銘澤那幾個學生說笑著進廟拜文殊菩薩的景象。
那時裴音看上去,確實如她在除夕講的那樣快樂自在,好像為與長兄亂倫而產生的抑鬱情緒與自殘行為,都不過是一場冬日的幻夢。
春天一到,妹妹就從病態戀兄的少女,變回為了未來努力學習的女高中生,會反抗哥哥的冷暴力,拒絕哥哥的思念和親吻。
而後王子找上門來,手裡拿著象徵親密關係的水晶鞋,把李承袂的灰姑娘從他身邊帶走、侵犯,順便削掉他這個“繼姐”的足後跟。
因為他沒有資格與妹妹有“親密”關係。
李承袂看著此刻臉頰紅紅的妹妹。
裴音身上衣著完好乾淨,眼珠亮亮的,神態天真裡有亢奮,帶著李承袂一貫避而不談的愛意:“哥,我……我絞了臉……”
她很瘦,校服穿在身上看起來纖細又輕靈,頭髮扎著利落的馬尾,很青春,沒有和他在床上撒嬌時那種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