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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彷彿是在徵求男朋友的意見。 沈遇喉骨微動，出口的聲音低了幾分：“當然可以，去吧，我等你。” 許沫夏矜持的笑笑，開啟門走了進去，沈遇跟在後面，順手將門關好。 偌大的音樂教室裡，一時間只有他們兩人。 沈遇找了張第一排的座位，隨意的倚在上面，插兜看著女孩。 冬天來了，學生們衣服都越穿越厚，人也自然變得有些臃腫，但眼前的女孩看起來還是那麼纖瘦，高高挑挑的，估計跟她脖子細長有關，不管做什麼，都很有氣質。 她優雅的坐到鋼琴面前，將鋼琴蓋掀開，先隨意的按了幾個鍵，估計是在試音，然後抬頭問他：“你有沒有想聽的歌曲？我彈給你聽。” 沈遇搖了搖頭：“你彈你自己喜歡的吧。” 女孩思考的鼓了鼓臉腮，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神情變得有些哀傷，繼而，纖長漂亮的手指放到鋼琴上，一首有些悲傷的曲子飄蕩在空氣中。 他聽過這首歌曲，是某部動漫裡的，叫什麼《穿越時空的思念》。 心裡微怔，她在……思念誰？ 窗外的夕陽落得很快，不一會兒便斜映到彈琴的女孩身上，橙紅色的光芒在她周身鍍上一層柔光，她坐在光裡，美好得像一朵純潔的茉莉花。 一曲畢，女孩低下頭，擦了擦眼角。 沈遇知道她哭了。 他踱步往外，將空間留給她。 靠在外面的牆壁上，他摸出打火機，閒散的把玩著。 大概三四分鐘後，女孩從裡面出來，嗓音還帶著哽咽的哭腔：“我們走吧。” 沈遇嗯了聲，陪在她身邊下了樓。 走了一段路，身邊的女孩再次說話：“剛剛彈琴的時候我想到我外婆了，我之所以轉學來旭高，是我外婆今年暑假的時候去世了，我成績下滑得有點厲害，我爸媽就把我接了回來。” 她從未在新同學們面前說過轉學的真正原因，就是陶桃問她，她也只是含糊的說是家庭因素，估計同學們都以為是她家人工作調動之類的原因。 沈遇受女孩影響，頓時聯想到自己的爸媽，眸中浮起淡淡的沉痛，沉吟一會兒，他闔眸低語：“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傷心，你外婆肯定希望看到你每天健康快樂的樣子。” “這個道理，我明白的。”許沫夏努力勾了勾唇，隨即不知怎地，忍不住和男生傾訴關於她外婆的故事，“我雖然是瀝城的戶口，但我基本是在江城長大的，我很小就跟著我外婆生活了，我外婆對我可好可好了，我的鋼琴就是她陪著我一天天練出來的。她以前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一邊泡茶，一邊聽我彈鋼琴，還總是給我錄影發給她朋友們看，其實她是在到處炫耀。” 說到這，她眼眸黯淡下去：“可惜，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像我外婆一樣陪在我身邊聽我彈鋼琴了。” “我聽。” 簡短的兩個字，擲地有聲。 許沫夏怔住，偏頭看向男生。 兩人的對視並未持續多久，沈遇清冽的說出了後半句話：“如果你不介意我當觀眾的話。” 許沫夏繃緊的身體放鬆，卻還是有一點面紅心跳，她提步繼續往前，聲音細細軟軟：“你要是願意聽，我當然很樂意了，只要你別嫌棄我不是專業的就行。” “你在我這已經是專業級別。”沈遇磁聲誇獎。 許沫夏默默收緊書包帶，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揚，她想，自己總算在沈遇面前，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許是跟男生分享了一些比較隱私的事情，她覺得兩人的距離有所拉近，便自然而然的提起一件事：“沈遇，這次考完月考，我請你吃一頓飯吧，你就別拒絕我了。” 沈遇靜默片刻，語調懶懶的道：“……想請我的話，那你就進步三十名。” “啊？”許沫夏傻眼，“進步三十名？這也太難了吧？” “不然就是砸了我的口碑，我也沒資格吃你的東西。”沈遇聳了聳肩。 許沫夏鬱悶，深深覺得男生就是故意的，他這樣總是對她好，又不讓她回報點，真的讓人很為難啊。 比如過去一個月，因為他不願意收家教錢，她唯有帶些零食，做些糕點，或者買點飲料請他，但他總是會回請，確保不佔她便宜，還又給她買了幾次泡芙，可自己佔他便宜的話，他就願意了。 班裡現在傳他們緋聞的流言蜚語，就是這樣越來越多的。 想到這，許沫夏故作強勢道：“不行，不管有沒有進步，這頓飯我都要請，不然你就是不把我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