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2 頁)
眾人便都在關心他是怎麼受傷的。
傷口恢復的很快,已經分辨不出是被打傷的還是磕傷的了。季知遠也提前想好了措辭,只說是剎車踩太急,磕到方向盤了。
關心完他的傷勢,飯局的氣氛便忽地沉悶下來。
“小文啊,你們親戚那邊都通知了吧?”季盼山問著,想著打破凝固的氛圍,“見你們一直沒動靜,捨不得小硯是吧。”
文紓輕笑,是那種帶著幾分嗤笑意味的笑容,像是對季盼山所言的話語覺得很可笑。
一旁的溫重華輕咳一聲。
“我們是覺得,也不用著急,小緣和遊城不是也還沒回來嗎?”文紓回著,那雙眼冷冷的掃過溫硯。
溫硯不是沒感受到她的目光,但也全然不怯,自顧自嘗著滿桌的菜。
像是為了故意氣文紓,他逮著一道菜就嘗好幾口,往自己跟前的小碗裡夾了很多菜,都快堆成小山。
顯然他是有成功的,文紓的臉色那叫一個五彩紛呈。
“回來了,他們今晚的飛機,明早就到家了。”季盼山難得見溫硯吃這麼多,高興的又給他夾了一隻蟹,指使著季知遠,“喏,你給小硯拆。”
季知遠點頭,開始熟練的拆起螃蟹來。
溫硯對上季盼山溺愛的眼神,盤中是季知遠拆好的螃蟹。
有一瞬的恍惚。
明明對面的夫婦才是他的親生父母。
“知遠不是臉上有傷嘛?不如等他……”文紓放下手中的筷子,像是準備了一籮筐推遲訂婚宴的理由。
“沒關係,提前聯絡過化妝師了,他說這種小傷能蓋的。”
“我和重華,還是覺得太倉促了。”女人乾脆不找客觀理由,用起主觀意願來。
“我們已經定好時間和會場了,媽媽,不會倉促的。”溫硯開口。
這也是那天他和文紓吵完架後,兩人第一次有交流。
“已經定了?怎麼不和我們商量?”文紓的語氣強烈,配著那張冷臉,讓人不由覺得犯怵。
“這事怪我,是我擅自做主的,等會吃完飯我帶文姨去看看,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們再換。”季知遠開口,微微頷首低下視線以示歉意。
溫硯偏眸看他,眸光閃爍。
偃於說 “既然你和小硯都滿意的話,我和你阿姨也就沒什麼意見。”溫重華見自己一直輕咳提醒文紓都沒用,只好開口。
“你沒有意見,不是我沒有意見。”女人全然是不給任何人面子的意思。
她的理智已經被怒氣衝昏了。
“溫硯是我精心培養長大的,他的婚姻大事也好,還是其他的任何事情,我認為我都是有權過問的。”女人的眼神銳利,從溫硯身上又刮向季知遠,“知遠,你說對吧?”
她的話語實在是刻薄又專.制,讓溫硯又被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包圍。
問季知遠這個話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讓將來和溫硯最親密的人認同自己的教育理念,讓她不會在兒子婚後失去掌控兒子人生的權利。
況且,文紓下意識的認為,溫硯之所以突然這麼硬氣,這麼忤逆,就是因為溫硯以為自己有季知遠的支援。
溫硯捏緊湯勺,猜到季知遠大概會為了讓女人消氣而附和她的胡言亂語。
“我不這麼覺得。”大概半分鐘後,季知遠放下手中的筷子,鄭重其事的回答。
第35章
這六個字,一字一字的刻進溫硯的心中。
季知遠說“他不這麼覺得”。
他垂眸,無聲的抒出胸口的鬱氣,窒息的感覺也漸漸淡去。
季知遠的語氣堅定,望向文紓,眸光談不上鋒利,卻總叫人覺得被看穿:“我記得,文姨很喜歡紀伯倫的詩。”
眾人難免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忽然又說到詩上去了。
文紓的眉頭緊鎖,猜不準季知遠的“攻勢”。
見女人不答,季知遠便再度張唇,悠悠道:“之前看過他的原詩,講述親子關係的,他寫‘你可以給予他們你的愛,卻不是你的想法,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想法’,這首詩很經典,我相信文姨一定看過。所以,文姨,您讀懂了嗎?”
他的聲線很平淡,除去最後的問句,平淡的幾乎沒什麼起伏,卻恰恰是這樣,才突出了最後一句話的力度。
沒有帶上挖苦和諷刺的表情以及語調,只是單純的質疑,卻愈加的讓文紓下不來臺。
女人向來以有文化有教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