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週目的修羅場(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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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過去之前,曾聽到系統問我:[親你的強制死亡按鈕已經亮紅了,要選擇強制死亡嗎?這邊可以幫忙代按哦]
我沒有理會它。正如我奮力去救耶索普和亞爾維斯一樣,我知道同伴們不會放棄我,那我便不能首先放棄自己。哪怕最後的結果真不能如人意,也想在最後的時刻靜默地陪在他們身邊。
倘若再度死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再來一次。而這些同伴們,與他們相處的時日算不上很長,這段輕鬆自由的海上時光卻像夢一般烙上靈魂,永也不會忘記。至於貝克曼,算一算,這一生沒有欠他什麼,若真是就此別過,便算作訣別吧。
黑暗漫漫地淹過來,沒有疼痛,只是靈魂輕飄飄地浮了起來,塵世蒙著深黑的煙霧遙遙遊蕩在遠方。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眼前只看著無窮無盡的黑暗漂浮,像一位披星戴月、長途跋涉的旅客般飛過一層又一層浩渺的宇宙,被輕風託著不肯降落,只是永不停歇地飛下去。直到一股溫暖的水流從天穹落下來緩緩飄進我的胃裡,四周的塵霧慢慢就散去了,萬千河川和千家萬戶再次現於眼前。
——我又一次跌回塵世。
睜開沉重的眼皮一點點往旁邊看去,生了胡茬的香克斯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瞧,虛虛地笑了下,啞著嗓子輕聲問他:“你在看什麼?”
他也笑了下,微垂的雙眼晃動著海浪一樣的波瀾,低低地回我:“在看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奈奈生——路已經告訴我了,你追出去救耶索普的時候被蛇咬了,還強撐著不言不語地把燈籠花給了亞爾維斯。要是我沒能及時拿回另一朵……”他輕輕握住我的指尖,竟在微微顫抖著。低下頭時垂落的紅髮擋住了神情,臉色半明半暗,沉沉地說:“對不起,又一次沒能保護好你——”
聽出他話裡沉重的自責,作為船長,他心裡所承的擔子更重,明明和我一樣大呢。我抽出手,慢慢抬起來放到他蔫蔫兒垂下的腦袋上作亂似地揉了兩下,哄他道:“好,沒關係,那讓我來保護你。”
空氣裡靜默了很長時間,他的肩膀突然抽動著——像哭了一樣。“噯?怎麼了?”我嚇得張大了眼看他。難道我說的話感人到讓他哭了嗎?
卻見他抬起頭哈哈大笑,眼角墜著笑出的淚花,拍著腿對我說:“哈哈哈!奈奈生明明一次也沒打贏過我呢!”
我咬牙道:“不然我就去做船長了,哪還輪得到你!”
“好好,這麼厲害的奈奈生,麻煩你先把藥喝了吧——”他把我扶起來坐著,又端過一旁桌子上放的一碗黑乎乎的東西——他竟管這玩意兒叫藥——遞到我嘴邊,像邪惡巫婆似地笑著說:“來,喝了吧——”
來,喝了吧,喝了你就能去黃泉了——他一定是想這麼說吧。喝下這東西和謀殺究竟有什麼區別?謀殺說不定還能死得痛快點。
猶豫地接過藥碗,思索著找個什麼理由先把香克斯騙出去。香克斯眨著無辜的眼睛看住我,疑惑又天真地問:“奈奈生不會連藥都不敢喝吧?這樣還要保護我啊……”
這種挑釁誰能忍?
我端起藥碗一飲而盡,苦過黃連的藥吞下去,一口魂兒吐出來,不說話了。香克斯捏著一顆糖塞進我嘴裡,那口魂兒又一步三回頭不情不願地回來,雙目再度視人,看到香克斯淡淡地溫柔地笑著。
“你睡了一天一夜,蛇毒剛解,身體還虛弱,再休息一會兒吧?”他輕輕地對我說。
跟香克斯鬧了一會兒,精神已經好多了,但身體仍是疲累的,我聽話地躺下去,糾結了一下,還是問香克斯:“貝克曼呢?他不在嗎?”他不知道我醒了嗎?怎麼不來看我?心裡有絲絲縷縷的委屈。
香克斯替我掖好背角,拍了拍我的腦袋,隱約聽見一聲嘆息:“你先睡,等睡醒了,就能看到他了。”
再次醒來身邊卻是加布力爾,我失望地嘆了口氣。加布瞥了我一眼,氣得頭上呆毛炸起來,把貝雷帽往我床上一扔,兇兇地問我:“你那是什麼表情!”
年紀不大,脾氣卻不小。我趕忙告饒,他哼了一聲,給我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