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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陡凜,那麻感被無形的什麼撞開,麻痺了思緒,最終且最真的答案几要浮出表面時,他卻硬生生打住,不肯再進一步深想。
撫著樊香實那頭溼答答又貼稠的長髮,被藥汁浸溼之因,她髮尾很不聽話地鬈起,他不斷挲著她的發,五指忽地一縮,握得極緊,又驀然放鬆。
放鬆五指時,他眉目間的神態也重拾淡然。
他並未回答她的話,卻將她撈進懷裡重新抱起,大踏步走出煉丹房。
“公、公子……”樊香實委委屈屈地嚅了聲,多少帶到驚嚇。
她衣衫不整,他竟把她抱出居落,不回“空山明月院”,而是直接往峰上而行,爬上通往“夜合蕩”的長長石陡。
全賴他行雲流水般的輕身功夫,須臾間已走完石階,透過雲杉林。
夜已深,花悄開。
溫泉群散出團團細白煙霧,霧中有夜合香氣。
樊香實微微發頗,感覺那香氣鑽進她膚孔裡。
她腦中記起那片夜合花,不知為何有些心酸。
夜合……夜合……當夜晚來到才展露風姿的小白花,不跟誰爭風頭,只餘香氣,濃香芳華,靜待夜中獨醒之人……
嘩啦——
水聲一奏,暖熱襲身,她被人帶進溫泉池內。
水漫至她頸處,螓首軟弱無力往後一仰,這才遲鈍地意識到,她身後坐著他——公子和衣抱她進溫泉池,她就坐在他懷中,背部與他的胸前親匿貼慰。
她背後衣褲不是遭撕裂,便是被初到臀瓣,此時與他相依偎,她心臟瑟縮,每一下跳動都撞著胸骨,微弱的呼息吐納竟都這麼痛……
然後,他環抱她,指端精準按住她的手脈。
她張口欲語,聲走出,卻先輕呼般逸出申吟。
“乖……你體內的毒尚未拔清,必須再以內力逼出。阿實,再忍忍,別怕。”他需得將她還原成最純、最偉的狀態,無論耗去多少內力。
熱氣從他指端徐徐溢位,強壯卻溫和,樊香實感覺得到。
她的手脈如心,配合著那股暖勁脈動,不知不覺間,她的呼息吐納亦與他同調。
公子引領她練氣。
他的氣源源不絕在她體內執行,穿過經脈上的各處穴位。
他正以飽煦的內勁為她拔毒。
靠得這麼近,氣息相融,彷彿她是他血肉是的一部分。
“……公子,阿實可以自己行氣,你……你不要再耗內力……”她覺得很不安,已經顧不好小姐,還要連累公子,內疚感愈擴愈大。
“不是每個人我都願意救。”他的聲音低沉略啞。
“唔……”什麼意思?
“如果是男的,我就不抱他進溫泉池了。”語氣慢吞吞,卻很正經。
聞言,樊香實怔怔抬頭,眸光迷濛。
心……心口鼓跳得厲害,比滲入她筋脈中的真氣還管用,讓她想昏都沒法昏。
“阿實,閉上眼,專心行氣。”
“唔……是,公子……”她連忙將頭轉正,聽話地閉起雙眸。
一合睫,腦中立即浮現他的臉——
清俊面龐,長目沉靜,但眉峰似淡淡成巒,若染輕鬱。
那……這麼看來的話,公子應該……沒有……嗯……非常、非常生她的氣吧?但他肯定很煩心,不僅要擔憂小姐,也得分神擔憂她這個受盡主子照料的不盡責“貼身小廝”。
對!她要聽公子的話專心行氣,趕緊養好自個兒,養好了,才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小姐還等著大夥兒去救呢!
她深吸一口氣聚于丹田,再沉沉吐出,將神魂寧定下來。
於是,“夜合蕩”中香氣浮動,溫泉群內一片幽靜。
男子懷抱他的寶,詭譎心思無誰能觸、無誰能解,即便連他自己……就算是他自己……那也不能掌握……
第5章(1)
“松濤居”平時敦親睦鄰、守望相助的策略收到實效。
“松濤居”的小姐主子在春集市上遭劫一事,親眼目睹者多,訊息便如野火燎原般在北冥十六峰上傳擴開來,山民們自發住地成為“松濤居”的眼與耳,稍有風吹草動就往“松濤居”知會。
送來的訊息十個有九個無用,但只要有一個派得上用場,那就足夠。
於是乎,十日後的傍晚時分,確認過訊息的可靠情之後,在谷間小村的村民帶路下,沿著谷地往北行過三十里,這地方兩旁巖壁陡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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