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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不明,找一個人確是不易。猜想受傷的人,必定向下逃與馱隊會合,便急向下趕。
下面傳來一聲長嘯,然後死一般沉寂。
強侄痛得快昏厥了,但他竟能忍住痛,未發出呻吟聲,神智已有點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驀地,他清醒了,耳聽不遠處有人叫:“你是唯一活著的人麼?出來吧。”
他委實支援不住了,一陣頭暈,眼前發黑,失血過多那有力道爬上溝?
幸而他先前快要昏厥之前,用腰帶捆住了膝彎,小腿創口黑腫,不再流血,所以能保住一口元氣,虛口地叫:“我……我上不來……”
朝霞將消,紅日初升,天色已是大明。
草動處,他看到一張清秀健康的臉,一張生氣勃勃跳躍著青春氣息的臉,不由心中狂叫:“我得救了。”
年輕人跳下溝,將他拖上帶至路旁,關心地說:“你的腿再不上藥,連大腿也得切掉,甚至會死。忍著些,先喝口水,我替你上藥包紮。”
“謝謝你。”他無限感激地說。
年輕人穿一身青直裰,燈籠褲,抓地虎快靴,火速解下背上的包裹和脅下的大革囊與水葫蘆,先給他喝些水解渴,然後熟練地替他包紮創口。
大革囊中有不少膏丹丸散,褐紅色的藥未奇香撲鼻。先服下兩顆丹丸,保住心脈。
以一瓶暗黃色藥液洗創口時,痛得他齜牙裂嘴,但藥散敷上,只感清涼入體,痛楚漸消。
“兄臺,你的藥好靈。”他由衷地說。
“不錯,是很靈光,可惜配裝太貴,而且有幾味藥必須親自去找,坊間買不到。”年輕人一面包紮一面解說。
“小可姓柏名強小字誠,請問兄臺……”
“在下華堃,從潞安府來。柏兄,你們怎麼啦?”
柏誠長嘆一聲,慘然地說:“一言難盡,碰上了劫路的可怕高手。”
“劫路的?不會是太行山的匪徒吧?”
“太行山的匪徒,不會在這附近劫路。即使有,也不會搶劫運至災區救災的五穀種子。”
“你們是運種子到災區的?”華堃頗感意外地問。
“是的。小可祖籍山西汾陽,祖上人丁旺,家祖在六十年前遷至磁州落業,薄有田產不再返回故里。
這次山西鬧旱災,家父張羅了不少小麥雜糧種子,分兩批趕運至故鄉濟急,以便趕在初冬之前下種,不然明年不知要餓死多少鄉親。
我與三叔帶了幾位保鏢與堂兄弟押送第一批,事先已得到太行山的好漢們恩准,所以大膽上路。
保鏢負責防止沿途災民奪糧,根木不能與強盜們交鋒。沒想到只走了一天,今早便碰上一群不許人說話的匪徒。華兄,好慘。”
華堃虎目生光,喃喃地說:“該死,竟有這種沒有人性的匪徒?路上死了兩個人,那是……”
“那是我三叔和一位保鏢師父。”
“你們的種子呢?”
“不知道。我們共有六十匹馱騾,每匹騾馱兩百斤。我與三叔在前面探進,發生事故時,馱騾還在岡下。
雙方交手他們突然襲擊時,我聽到下面有殺聲與慘號聲,可能已遭了毒手。天哪!我死了不要緊,故鄉的鄉親們,希望全在這批種子上,我……天!”柏誠仰天哀號,聲如中箭的哀猿。
華堃倏然站起說:“你養養神,我到下面看看。”
不久,他臉色鐵青轉回。
“下面怎樣了?”柏誠強按心跳問,已從他的神色中看到不吉之兆。
華堃深深吸入一口氣,沉聲道:“下面有廿九具屍體,一無所有了。”
柏誠仰天長號,淚下如雨地叫:“天哪!全死光了,一個也沒逃掉。蒼天!你怎麼不長
眼睛……”
“叫天沒有用,一切都得靠自己。賊人的來路,你們難道毫無線索?”
柏誠將中伏的經過說了,慘然又道:“他們根本就沒給我們絲毫機會,怎知他們的來路?”
“你說有一個是蒙面女匪?”
“猜想而已。這人身材嬌小,笑聲悅耳,她的同黨叫她為二妹,應該是女人,而且年歲並不大。”
華堃不再多問,到了兩具屍體處,小心地察看四周,一再檢查屍體。
他在三叔的脅肋近腹處,用小刀割開肌肉,取出一枚四寸長的柳葉刀,拭淨血跡仔細察看。
刀上沒有任何信記,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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