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氣氛真的有點不尋常。
周遊倒幹了第一壺酒,將酒角兒擱到一旁,信手拿起酒碗正要喝。
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身旁,巨型的身軀,擋住了壁燈的光芒。
“小兄弟,獨斟獨酌,雅興不淺。”來人發話了,聲如破鑼。
“填五臟廟,在下不喜歡有人打擾。”他像是自言自語,一口喝掉大半碗酒。
那是一個高大的中年人,敞開衣襟,露出全是毛的結實胸膛,護腰帶內,暗藏了一把匕首。中年人移至下首,拖出桌下的一張條凳,大馬金刀地坐下了,一雙毛茸茸的大手,按在左右的桌角上,八字鬍一翹一翹地,臭口水四濺:“在下非打擾不可了,赤練蛇託在下傳話給你。”
“他呢?”周遊抬眼追問。
他雖然年輕,但處事相當老練,說話從容不迫,儘可能說得簡略些,以免浪費唇舌。
“他出了意外,不會來了。”中年人說。
“你傳什麼話?”
“他的事轉交錦毛虎承辦,我負責帶你去與錦毛虎接頭,趕快吃,是時候了。”
“天大地大,吃比天大;你少來催我。”他拈箸狹菜。
“不請我喝兩碗?”中年人嚥著口水說。
他在腰間的荷包袋內,取出一錠五兩的銀塊,放在對方的面前。
“你自己去叫酒菜,識趣些,老兄。”他冷冷地說。
中年人冒火了,倏然站起雙手叉腰,怪眼圓瞪。
“小子,你認為我兀鷹許良不配與你同坐同食?”中年人怒聲責問,快要爆炸啦!
他不動聲色,放下箸,以平靜的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這個發瘋的瘋牛。
兀鷹許良下不了臺,一口氣忍不下,衝動地俯身伸手,隔桌抓向周遊的胸口。
身旁移來了一座山,東主飛熊山一般雄壯的身軀悄然出現。
“許良,你想幹什麼?”飛熊丘八洪鐘似的嗓音震耳。
兀鷹許良抬起的手僵住了,扭頭一看,看到了抱肘而立,臉色難看的飛熊,氣消了一大半。
“沒事沒事,八爺請不要誤會。”兀鷹許良收回手陪笑:“小的與這位小兄弟,有些事商量商量,如此而已。”
“小老弟怎麼說?”飛熊轉向周遊溫和地問。
“算了,小事一件。”周遊含笑答。
飛熊轉臉狠狠地盯視著兀鷹許良,可把許良盯得渾身不自在。
“許良,你給我聽清了!”飛熊的話一字一吐:“你要找死,走遠些,遠遠地離開我興隆酒肆,八爺我可不願替你料理後事。這位小老弟一個指頭,可要你死一千次,你明白了嗎?滾!”
兀鷹許良高大的身軀,似乎平空矮了半截,老鼠般竄出店門溜之大吉。
周遊向飛熊泰然一笑,舉起酒碗向對方亮了亮,說:“丘東主的訊息倒是蠻靈通的,來!在下敬東主一碗酒。”
飛熊丘八拍拍自己的大肚皮,豪笑著說:“哈哈!好說好說。小老弟,吃我們這門飯的人,訊息不靈通麻煩就大啦!
小老弟,聽在下的忠告,錦毛虎那兒,不去也罷,和這種人打一父道,不會有好處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你該懂。你自便,少陪了!”
飛熊一走,鄰桌那位獨酌的少年書生輕搖摺扇,施施然到了周遊的桌旁,不管他是否願意,逕自在先前兀鷹坐過的地方落座,笑吟吟地說:“兄臺,似乎你並不願接受丘東主的忠告。”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他說:“在赤練蛇身上,在下花了五十兩銀子,我總不能白白地就此認了。”
“你並不在乎區區五十兩銀子。”
“不然,常言道,善財難捨。”
“好像午間在中梁山下,你賣工具所賺的,恐怕就不止五十兩銀子。”
“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他搖頭苦笑:“好像中梁山倫墳盜墓的事,天下人都知道了。幸好在下並未動手挖,不然豈不成了天下皆知的盜墓賊?”
“你姓周,大名是遊,是真名實姓嗎?”書生變轉話題,臉上的笑容極為動人。
“在下本來就周遊天下,叫周遊不是名符其實嗎?江湖忌諱甚多,在下不是爭名奪利的人,追究起來真沒意思,你說對不對?”
“小生姓喬,喬江東。”
“呵呵!不會是江東二喬吧?”他似笑非笑地說。
喬江東俊面飛紅,深邃明亮的大眼一瞪,刷一聲收了摺扇,臉上薄怒的神情毫無威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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