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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了你麼?”
“不是不是,嬪妾只是……”
“只是什麼?賢妃有沒有錯、有沒有罪是你說了算的麼?這裡有太妃娘娘,有本宮,哪裡輪的到你一個四品美人指手畫腳?太妃娘娘沒定賢妃的罪,本宮沒定賢妃的罪,你竟敢稱呼賢妃為‘罪妃’,其居心何在?”水靈靈疾言厲色道。
高美人嚇得直哭,爬到戀太妃跟前求太妃救命。
皇后的手段後宮誰不清楚,不得寵如何,一出手便要人命的作風,後宮聞之色變。
戀太妃瞧了高美人一眼,心裡估計了下高美人孃家在朝廷裡的勢力,淡淡道:“高美人哭什麼,皇后哪是那般小氣之人,快去給皇后賠個不是。”敷衍之詞,任誰都聽的出。
高美人一聽,自知戀太妃不肯救她,忙哭著爬到賢妃面前,拼命磕頭,一個勁罵自己不長眼,掌自己嘴,打得粉嫩殷紅臉頰高高腫起,至少一個月內無法面君侍寢,皇后才叫她罷手。
水靈靈一揮手,示意她退一邊去,站起身子,親手扶起嚇呆了的賢妃,說道:“賢妃妹妹可消氣了?”
一句話,再次將賢妃置於浪尖之上,叫眾嬪妃心裡越發恨她,妒她,惱她,卻偏偏奈何不了她。
這份不甘,這份嫉妒,這份憤恨,加以時日,必然釀成無可平息的滔天駭浪,以淹沒一切之勢向賢妃侵襲而去。
賢妃呆呆地凝視著皇后,方才所見情形,早以超出這些年她在後宮所見到的一切。
身處後宮多年,皇帝將她保護的很好,一直盛寵在身、無人可與之匹敵的她,怎見過如斯場面。
誰想,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今天,竟見到了如此詭異駭人的一幕。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高美人得罪的是皇后,為何要跪她、向她磕頭?
皇后又為何問她“可消氣了”?
她鬧不明白。
跪了大半個時辰,腿腳早已跪麻、跪僵,腿腳僵硬得很的賢妃難以穩住身形,直挺挺的往前方倒下去,差點連帶壓傷皇后,虧得笑穎、纖眠等人及時扶住皇后,才免使皇后當眾摔倒出醜。
水靈靈臉色微沉,面無表情的望著方才還算親切相待的賢妃,似乎懷疑賢妃是故意往她身上壓的。
賢妃嚇得渾身發顫,半晌說不出一詞半句的解釋,只得傻愣愣的瞅著皇后,似恐懼,似道歉,似解釋。
良久,水靈靈臉色微緩,似相信了她的眼神,似被她眸中的悽楚可憐所打動,扶起她,嘆了口氣,目光移至笑穎懷中的太子,說道:“賢妃妹妹許久沒見到軒兒了,抱抱軒兒吧。”
太妃清楚瞧見,皇后望著太子的目光,不似看著別人時的寒冷似冰,多了分溫暖如春,心中有了計較。
賢妃淚水盈睫,愣愣的凝視著皇后片刻,凝視著她鼓勵的頷首,踉蹌著腳步,走到笑穎面前,顫抖著伸手接過太子,緊緊抱在懷中,激動的淚水再難剋制,劃過臉龐……
她深深渴望的孩子……
永遠不可能擁有的孩子……
此時,卻可以緊緊抱在懷中!
嗅著太子身上傳來的濃濃奶香,隔別了一月之久的熟悉奶香,賢妃失聲痛哭,是激動,是感激,是無限眷戀。
似睡夢中聽到賢妃的哭聲,小軒兒迷迷糊糊睜開眼,精亮虎眸滴溜溜打著圈,瞧見賢妃,似很是熟悉,嘴角一扯,綻放出燦爛笑容,“咯咯”笑聲流瀉而下,小手小腳調皮地划動著,想要去拉扯賢妃秀麗青絲。
“太子對我笑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對嬪妾笑了!”賢妃喜極而泣。
水靈靈默默望著賢妃,對她的激動似視而不見,目光悠遠,隱露憂傷,淡聲道:“賢妃妹妹悉心照顧軒兒兩月之久,又是軒兒的義母,軒兒自然會對賢妃妹妹笑。”
水靈靈的話,似平靜湖面,突然投下巨形石塊,眾人一驚一乍,不可思議的瞪著她,瞧瞧賢妃,再瞧瞧太子,目光在三人間不斷徘徊。
賢妃更是驚詫的說不出話來,抱著太子的手一鬆,差點犯下大錯,幸虧纖眠一直在旁守著,趕緊伸手接住太子,免得太子摔傷。
不過三個多月大的小嬰兒,哪經的起賢妃輕輕一摔啊。
賢妃為自己的失神驚蟄,捂著嘴,低著頭,淚水眼眶中打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當日在來儀宮時,皇后似曾說過要她做太子義母的話,她一直以為皇后是隨口說說,警告她永遠別想碰太子,誰知……
德妃抓住機會,忙道:“賢妃,你想摔死太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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