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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何解,只怕惟有當事人知曉。
昭儀冊封大典上,茗勒公主如色彩斑斕的天堂鳥,闖入一群百靈鳥中,鶴立雞群,與眾不同的異國風情成為全場亮點,吸引了無數人眼球,亦招來無數妒恨。
中土的朝服穿在帶著八分高其國風味兩分中土氣息的茗勒公主身上,顯得異常好看。
嫣紅牡丹吐芳銀絲鳳凰錦繡朝服,搭配著高聳的天仙髻,點翠嵌珠鳳凰流蘇步搖垂至肩膀,看的嬪妃一陣嫉妒,那是隻有正四品以上嬪妃才可以擁有的首飾,象徵了身份,隨著步履娉婷搖曳生姿,看得皇帝聹眼底幽深涌動。
十六歲,正值青春貌美之際,無可比擬的年齡,吹彈可破的肌膚,尤其令人嫉妒。
皇帝聹登基以來,一年前本應大選,不想全國各地天災連連,皇帝聹對天祭拜,為籌集賑災款項,下令後宮節省開支,三年一大選的選秀因此取消,新秀女若想進宮,必須等到兩年後。
故而,後宮中最為年輕的嬪妃至少也有十九,除了進宮不到年的年僅十四的正宮皇后,便是茗勒公主最為年輕。
茗勒公主成為茗昭儀後,高其國使者遞交了兩國友好國書,數日後請辭,離開大莫皇朝,踏上漫漫回國之路。
不出後宮嬪妃所料,皇帝對新封的茗昭儀寵愛非常,一連點召七夜,其寵愛之勢,直逼當年賢妃剛進宮時的模樣。
嬪妃們忿怨不已,日日清晨請安之時,在皇后面前大嚼舌根,意圖慫恿皇后出面干涉,不想碰了一鼻子灰。
逼急無奈的她們,紛紛送信出宮給各自的父親,借朝堂之力給皇帝施壓,想從茗昭儀那裡搶奪半張龍床。
許是為了平息後宮嬪妃的怨氣,皇帝聹七日之後便不在寵幸茗昭儀,轉而寵幸其他嬪妃,一夜一人,轉眼一月過去,後宮怨氣平息了不少。
然而,不管如何,皇帝聹每天下半夜都是在來儀宮度過的,讓眾人明白,不管後宮新進多少嬪妃,賢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是獨一無二,無人可以取代的。
鳳暄宮依舊冷清如冷宮,荒涼如廢墟,水靈靈每日專心安胎,無人打攪的生活倒也自在非常。
笑穎注視著皇后雲淡風輕的模樣,突然不明白皇后為何進宮,進了宮而不爭取皇帝的寵愛,難道她想守一輩子活寡?
又或者,她心早有所屬。
這樣的事情,在後宮雖說不多發生,倒也不少。
聽說皇后並非在舒府中長大,自幼生活在民間,或許結識了某個男子,私定終生了也說不定。
可瞧她的樣子,又似無慾無求,無半點心有所想的模樣。
瑪嘉氣息紊亂,忿忿地偷覷著皇后,完全看不慣她故做清高的姿態,明明就是個不得寵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裝高貴啊。
蘭草匆匆來報:“皇后娘娘,茗昭儀求見!”
水靈靈依舊做著手中女紅,眉眼不抬,伺候在旁的纖眠注意到她眼底劃過一絲亮光。
“宣。”
蘭草忙出去宣茗昭儀晉見。
茗昭儀踩著輕快略的步伐,緩步走進鳳暄宮,見到水靈靈靜如遠山的臉龐,腳下一滯,盈盈跪下,嬌音而拜。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
“平身。”進宮不過一月,她的規矩學的倒不錯,有些看不出當初那天真爛漫、口無遮攔小公主的樣子,“賜座。”
無事不蹬三寶殿。
剛進宮,正值盛寵的茗昭儀獨自一人來拜見完全不得寵的皇后,宮女太監統統留於門外,她心中圖的是什麼?
她依舊跪在地上,膝蓋上似塗了糨糊。“皇后娘娘,嬪……嬪妾無能,您送給嬪妾的蘭花不幸……不幸死了……”茗昭儀囁嚅道,滿臉的委屈,晶亮美眸眨巴著晶瑩之光,“嬪妾特來請罪,請皇后娘娘責罰。”
責罰?
水靈靈緩緩抬頭,瞟了眼茗昭儀,說道:“那蘭花乃仡易國進宮,仡易國環境與中土有所不同,‘死’是遲早的事,有必要責罰麼?”
水靈靈見茗昭儀驚詫,繼續說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為何?水土異也,茗勒公主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麼?”
水靈靈說的是“茗勒公主”,而不是茗昭儀,言下之意是什麼,笑穎等人怎會不明白。
茗勒微驚,粉拳悄悄握緊,瞧著水靈靈淡若清風的模樣,她終於明白她送這盆蘭花給她的目的。
她忠告於她。
而她,卻沒有明白,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