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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彼此已心知肚明,皇帝聹依舊下意識地想否決,否決心底埋藏已久他不知、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嘴角強扯笑容,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朕不是好好的麼?愛……皇后別怕!”
她不會走的!
她走不了的!
她的弱點還捏在他手裡,她能飛到哪兒去?
就算她飛出九霄雲外,他也能把她抓回來!
不需要擔憂!
一點也不需要!
若是過去,皇帝的安慰允諾,一定能寬慰駱凡心的心、止住她的淚水,可如今……
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惟恐稍一放鬆他便消失在手中,徒留她一人絕望徘徊在原地,傻傻痴望著他的回心轉意。
“皇上!奴婢參見皇上!”
“太子……太子不見了!”
“皇上,求求您救救太子!太子可能進冷宮了!”
三道驚惶失措的聲音,打斷了駱凡心的泣求,也打破了皇帝聹的自欺欺人。
望著依次跪在眼前的三名宮女,駱凡心真的感到錯愕,東宮的奶孃白蘭、纖眠姑姑、笑穎姑姑,發生什麼事了,竟驚動她們三人同時出現?剛剛回過神來的她,並沒有聽到她們三人說的話。
或許,在旁人眼裡看來,她們三人僅僅是三個宮女,最多算是東宮比較得寵的宮女,但跟在一個不得寵太子身邊的得寵宮女,在後宮能有多少分量呢?
可駱凡心明白,這三個宮女是“她”進冷宮前留給太子的,甚至當初她宮裡所有的宮女太監,一個不少的都在東宮伺候著,除非有人自己堅持要離開東宮,而這三個宮女的作用,相當於她身邊的春夏秋冬四大姑姑,各個精明能幹,縱是一般的嬪妃,論本事,鬥心機,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因為,她們是“她”一手**出來的!
這兩年,若非有她們三人小心打點著東宮,縱然有她千百般維護,太子也難以躲過後宮殺人不見血的利刃,尤其是在春夏秋冬也想致他於死地的情況下。
她明白春夏秋冬為何會想致太子於死地,但她更明白,太子絕對不能死,弄傷碰壞身體之事難以避免,可太子若死,“她”必然會震怒,必然會在後宮掀起腥風血雨,甚至,讓整個大莫皇朝承擔起她痛失愛子的悲愴之恨。
“她”的能耐,她從未敢小看過————自打當年“她”將皇帝送去鳳暄宮的安胎藥送給她後,哪怕是“她”進了冷宮,她也絲毫不敢有所放心。冷宮裡的女人能活多久,她不清楚,但聖天殿上見到“她”的情景,她銘記在心。象“她”這樣的女子,一座冷宮怎可能關的住“她”、困的住“她”?
駱凡心沒有聽見白蘭等人的話,皇帝聹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原本勉強算是有恃無恐的他,瞬間化做飢餓數十年食人猛獸般暴怒異常,不顧一切得嘶吼道:“還不趕快救火!如果裡面的人沒有了,朕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所有奴才被皇帝突如其來的沖天怒火駭住,忙不迭站起身來,不顧軟如棉花的雙腿顫抖得多麼厲害,爭相奔走打水救火。
站在他身後,駱凡心以淚洗面,鳳暄宮、東宮的宮女太監更是不可置信地瞪著皇后,似乎完全不明白皇后為何如此傷心?傷心到甚至不顧被人看到恥笑的程度。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帶著她的兒子,一起走了?
呵呵……
他有什麼好得意的?
自以為是的認為她的兒子捏在他手上,她便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卻不曾設想過,她要走,帶著她的兒子一起走!
他再也抓不住她的弱點!
自以為是!
這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後果!
一如當初他自以為是地認為,她跟舒老狗一樣,是為了篡奪他的皇位才嫁給他,不曾想到過,她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根本就是被逼無奈。難怪大婚之夜,她如死屍般躺在龍鳳床塌上任他予取予求,沒有一絲動情的表現,更沒有半分承歡或求饒的表示。而且在他踏入鳳暄宮————她的領地後,更是在最短時間內直截了當地將他掃地出門,偏偏他還在哪裡傻忽忽地沾沾自喜,不用去寵幸一個別有心機的女人。
可笑!
他真是太可笑啦!
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自做多情的在唱獨角戲,而她,象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漠然注視著遠方,目光不曾在站在她面前的他身上停留過,縱然是有,也是充滿憎惡的眼神。
身行如風,閃至皇帝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