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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雙手,卻緊緊環抱住瑤瑤的瘦小的身體,如同抱著生命般,致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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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陽光,透過薄弱的窗戶紙,透進屋子裡,分享著蠟燭冰冷的溫暖,偷窺著屋裡人兒的容顏。
矮小的身軀,挺著筆直的脊背站在床塌旁,望著病榻上依舊昏迷不星的人兒,帶血的衣裳已被換下,她卻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不由得愁容滿面,使得他原本就略顯蒼白的小臉更白了些。
一旁伺候的宮女,有的忐忑不安,有的目露鄙夷,有的忿忿不平,有的面容冷靜,但無一例外地張望著病榻上昏迷的人兒,猜測著她是否會甦醒。
一根紅線,牽扯兩端,一端雪白皓腕,牽扯著依舊昏厥的嬌弱人兒,一端是緋色繡銀絲袖子包裹的粗糙手腕,幾乎沒有老繭的手,可以看出此人乃生活優渥之輩,若非捏著紅線的手不可察覺地輕微顫抖著,旁人難以從他冷靜的面容上窺探出他內心的激烈掙扎。
太子璃軒惶惶不安地注視著太醫院院使黃得高黃大人,圓溜溜的瞳仁轉動著害怕的目光,儒雅且俊美的稚氣小臉蛋上流露出一種名叫“懦弱”的氣息,更別提他不停顫抖著的瘦弱身軀,明目張膽地顯示著他的楚楚可憐,讓慣於拜高踩低的宮人奴才均對他鄙夷側目,不屑一顧。
“黃……黃院使,本宮母親的身體怎樣了?”明顯顫抖的聲音,膽怯地凝視著黃得高一臉的凝重,平靜的心漸漸沉重起來,莫非真讓不懂醫術的八皇叔言中,母親真的————命不久矣?
身處宮廷多年的黃得高為難地低著頭,眼角微微抽搐,不敢正眼看太子一眼,他辜負他殷切的期盼,更怕自己的項上人頭不保,心裡忍不住懊悔,前任袁院使藉故告老還鄉時他為什麼要貪戀權勢,不聰明地一起辭官,如果兩年前辭官了,今日就可以避免如此慘況。
捏著顯示脈象紊亂微弱的紅線,黃得高竭力忍住仰天長嘆的衝動,一個勁努力回想皇帝藉口受驚宣他到承乾宮時說過的每一個字。
燈火通明的承乾宮,每一件傢什都是那般精緻華貴,閃亮耀眼的明黃色更是突顯主人身份的高貴,尤其在燈火的映照下,閃爍著別樣光輝,權勢耀眼光輝,刺得人睜不開眼,卻是天下人奢望貪戀著的。
為皇帝診完脈,卑微地跪在地上,周圍沒有半個奴才伺候,大總管毛公公退下時命所有奴才一併退下,甚至神色嚴峻地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小心謹慎伺候著,千萬別說錯什麼話,免得腦袋怎麼丟得也不知道。對著一言不發坐在龍床上的皇帝,他心中發憷,揣測著皇帝龍心不悅的原因。
莫非是為了葬花宮失火之事,怕傳到四國使者耳裡有損大莫皇朝的威嚴?
那似乎該找朝廷重臣商議才對,不該找他這個小小的太醫院院使啊!
靜謐。
迫人的靜謐籠罩著承乾宮,壓得黃得高呼吸困難,似有人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就算大口呼吸也難以吸取到足夠身體正常運動所需的空氣。
“如何?”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黃得高厚實的朝服被汗水溼透,凍得他微微哆嗦事,皇帝聹終於開啟他高貴的金口。
黃得高一怔,一時間不知皇帝聹問的是什麼,下意識含糊其詞道:“皇上龍體安康,只是受了少許驚嚇,開幾副溫補之藥服用便可收驚。”
皇帝聹不悅的聲音如喪鐘般響起:“朕的身體,朕自己會不清楚麼?朕問的是太子如何?”
“太子?”黃得高愣住,他是負責皇帝的院使,太子的情況他怎麼會知曉?況且自打舒皇后被黜入冷宮後,太子失去所有依靠,即便生病,太醫院的太醫也不太願去東宮為太子診治,哪怕是去了,也是敷衍了事。
一個不得寵的皇子,縱是太子又如何?皇上還年輕的很,後宮佳麗三千,還怕生不出兒子來麼?況且凌修儀已經有了近五個月的身孕,懷的是個男胎!
聽說太子為救生母廢后衝入火海,身體有些燒傷,但已一個不打緊的太子身份來說,這算的了什麼?
這個節骨眼上,皇帝怎麼突然關心起太子來了?
溫和的劍眉高高跳起,顯示了皇帝聹此刻的陰鬱,冷聲道:“怎麼?堂堂大莫皇朝的太子被火燒傷,身為院使的黃愛卿居然什麼也不清楚?成心讓四國使者看朕的笑話麼?”
黃得高被皇帝的話嚇得一顆心吊到嗓子眼,卻也暗自吁了口氣,原來皇帝詢問太子的情況僅是為了做足表面功夫,還好還好,若是太子得寵,只怕他們這些平日慢待太子的太醫們會吃不完兜著走。
不